五岁

  五岁的我是懵懵懂懂的,我已经在大伯家生活了一年了,爸爸走后我在这里上了幼儿园,大伯给我买了人生的第一个书包、第一支笔、第一个方格本。

  清晨大伯叫醒我,语气并不温柔参杂着命令的口吻,起床洗脸刷牙,大伯娘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有时是方便面有时是油炒饭加酱油我都很喜欢,吃完美食,大伯娘会牵着我送我去学校,有时送我去学校后大伯娘会顺路去赶集,有时会赶着回家忙农活,大伯家在金沙县城郊区,有自己的两楼住房和一个庭院,可以进城采购也能自己种菜自给自足。上学的路上有小溪、稻田、狗尾巴草和泥土清新的味道,也会有嘟~嘟~乱叫的摩托车声音,小路每天有很多摩托车驶过,但我总能分辨出哪一辆是我大伯的摩托车,大伯是一名电线维修工,负责爬上高高的电杆进行维修,平时也会在接到公司电话上门为客户解决电视的维修问题。所以每天清晨在我出门上学时我和大伯娘手牵手走小马路,大伯骑上摩托车走向大马路。太阳落山我放学回家的路上,大伯也就骑着摩托车回来,偶尔也会有加班和朋友聚会晚回的情况。由于大伯在城里上班,他总会带新的锅或者碗回家,有时摩托车上还拖了一箱方便面或者牛奶,为了满足我这个小馋虫,那是我童年为数不多的零食。

    那时很少与大哥见面,在记忆里他好像每天走的很早,回来很晚,只是听说要上晚自习,但其实我根本不懂什么是晚自习,再后来大哥从一天一回变成了一个星期一回。

    再这样一复一日的生活,偶尔也会扰乱平静,爸爸在除了有个大哥以外还有一位大姐,在我们贵州称呼为大孃,大孃家有两个姐姐,在我很小的时候她们已经是大人的模样。两位姐姐到大伯家探亲,带着大大小小的礼品和热情的笑脸,大伯孃也很热情做着与平时不一样的美味佳肴,两位姐姐的到来让我了解到,爸爸和妈妈是出门打工然后自由恋爱在一起,爷爷家比较穷外公不是很满意再加上妈妈从小在离异家庭里长大,对于自己的婚事她选着了隐瞒,偷偷生下我,但由于没爸爸妈妈没有领结婚证,我上不了户口,户口是上在了大孃的户口上而且我还在大孃家与两位姐姐生活了一段时间,直到父母领了结婚证,把我的户口迁回,我才回到了原本的家庭。这些在我的记忆里没有那么明显,只记得大孃家有个很大的门洞,从洞口进去里面住着很多人家,曾经有一次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但不懂怎么打开,爸爸翻过三楼的窗口,进来教我打开了门。

  我很享受姊妹多的日子,因为哥哥姐姐们比我大很多,从不会欺负我给予我更多的是关爱和呵护。但在大伯家生活的日子,我很害怕大伯,因为大伯是一位很严厉的长辈,一位给我很严厉关爱的长辈。记得那时大哥会被大伯教训,打得很厉害,我很害怕不敢发出声音,偶尔大伯喝醉酒回家也会对大伯娘大发雷霆,两人会吵架打架,打架后第二天大伯娘会睡在床上不起来。我很迷惑不敢说话,大伯去上班后我悄悄在门口望着睡在床上的大伯娘,大伯娘也望着我,我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开口……,在这样持续几天的生活后,两位长辈会慢慢和好如初,回归原来的生活,在我再大一些的时候大伯也为了我准备了教条放在房门背后,我大多数很乖,但也还是会调皮,比如喜欢悄悄跑出去找小朋友打闹,喜欢悄悄翻箱倒柜,会有一些不文明的话语,但犯了错的时候面对大伯的教训只觉得很凶很害怕却一点都不疼,每次我都会乖乖认错,然后继续再犯。

  大伯是一位很传统封建的人,勤勤恳恳,对老一辈的习性也学得刻木三分。如果有同事到家里来,吃饭时大伯娘是会一直在厨房忙碌等到客人走了她在出来吃饭,我也一样躲到房间里客人吃完了再出来吃饭。

  在大伯家的日子过得很快,回想起来大伯把我照顾得很好,有爱也有管教。大伯给了我衣食无忧的生活和平凡的家庭环境对于大伯娘无微不至的照顾更多的是感激,但有时我也还是会想起我的爸爸,会想回到我原本的家庭,也会怀恋爸爸身上风油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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