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田,我有三个朋友,一只毛戎戎小卷发棕褐色狗,我和它一起去过许多地方历险,走过田园,走过河泊,走过寺庙,一次有四公里,六八公里。
一棵树,我们一起嬉戏的后花园,那个与菜田一墙之隔,从墙拐角往左的第二棵树。我爬上墙,坐在墙上,夜里,微风吹过,它的叶轻轻拂动,轻轻地,把手放树叶上,甜甜地凉凉地,和人一样握手,交谈,轻轻地,把心事在这里坦露,静静凝望它的结构,光与影,明与暗,高与低,星辰垂在头顶。
还有一个你,我唯一的人类朋友。小镇这么多人,只你一个我交作朋友,其他,例如你的至友,我们关系是:朋友的朋友。很清,一点不会逾越。不过是这么一回事罢了,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他们却小言小语地权谈起来,让我抵郁,不该怎样再见你。人,就是,制造麻烦的,生物。
而你我,要在岁月里迷失。要知道,再过几年,你就一点也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