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歌未央/文
从胚胎到母亲的十月怀胎,再到声嘶力竭的生产,如果我们没有错过什么的话,都应是如此这般诞生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和动物一样,也分为了三六九等。有低等动物,低能儿,中等动物,正常人,还有高等动物,伤仲永里面的主人公。
有些奇怪,也有些好奇,当我们将自己的砝码如同货物一般开始做着加减乘除的时候,所谓的高等生物也只不过沦为了物欲横流中的一盏扁舟。
幼稚园直到初中的时候还不算太过明显,直到懂得了美丑与善恶的时候,似乎周围渐渐出现了一张张血盆大口,无尽的欲望开始向着我们吞噬而来。
从一开始的渗透直至大面积的消融,我们似乎从青春走过了一场场难以诉说的繁华与落寞。
当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时是在刚工作的时候,看着周边沉迷与各种的灯红酒绿,而我却只能艳羡与嫉妒中,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天生命不同。
早就没有人会教导自己说,这个世界本就是黑暗的,只是你看的太多了,所以就再也没有勇气去面相光明。然而当真正的天使降落一瞬间时,总以为在做梦。
阿媛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姑娘,曾经一度满足了我所有的虚荣心,就像离去的母亲般温柔、爱抚着我满是疮痍的自尊心,那个时候我一度以为这就是天意。
是上天在我失去的同时再也弥补了我,然而好运不长,我们再次因为命运分开,那是在我刚上班的第一个年月的夏末秋初。
后来再遇到的并不能说没有一个像她这般温柔贤淑的,起码并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死心塌地地去认了命。
阿媛是小我两届的学妹,初识的时候是在一家KTV的门口,是我让她来的,来到很突然,因为酒醉。一直都觉得酒是一个特别好的东西,总是可以让人提起所有平生都无法敢于提起的勇气,面对着自己丝毫不值得一提的自尊时。
当时是在我大学头毕业的第一个年头里,正是处于悲喜交杂的季节。其实对于别人来说是个好事,因为终于可以毕业,工作了,而只有我知道,做什么都没有比上学更能够让人悠闲自在的事情了。
其实我也并不会确定她就真的来了。
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以为遇见了邻家小妹。短发,黑瞳,学生装,一副极端乖巧的模样。
后来我就邀请她参加了至今再也没有去过的,那个曾经一直被维持着一年最少一次的高中宿舍聚会当中。
很拘谨,我可以十分不要脸的说。因为我是一个面对着不喜欢,而又第一次见面才会产生的尴尬。谁都会有年轻的时候,年轻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喝点猫尿,叼根小烟就是那样的无拘无束了,横七竖八的行走在醉意朦胧的车水马龙中就变成了大人。
现在想起来,简直幼稚到不行。
后来,当我和她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万达广场星巴克的卡座上。同样也是我叫她来的。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捻灭了烟灰缸里的第五支烟蒂,而我和她的故事就真的如同电视剧里赵默笙与何以琛一样,只是我们的故事并未走向荧屏,面向大众而已。
一个家庭富裕的留学生,一个单亲家庭的自卑男,呵呵,可想而知,当时的我到底会是一种怎样的窘境。
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世界的欠我的,自从我母亲离开我之后,所有的人都不如悲伤,难过,直到后来小如的出现,暂且不提。
如果一个人想要全心实意地对你好,你所有的缺点在人家看来就是优点,如果当你所有的不满与后悔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其实这个世界还是蛮简单的,完全可以用最简单的减法来计算。
她认识了我六年,我知道她两年,却仅仅在一起了三个月。
呵呵,这真是最嘲讽的三个月。
就像朋友说的,他搞对象的时间从未超过一年,而我却对他说,我只有三个月。
不管是出自任何理由,我还是再也没有见过她,哪怕她曾经在离我相聚二万五千里之外的其他城市里,她还是会用加着各种奇怪区号的号码给我打电话,然而直到如今,自从上一次失联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春秋。
还记得曾经她说过,不管怎样,无论何时,都不会放弃喜欢我,因为我就是她的整个青春,当然,她又何止不是我的整个年华。
只是有缘无份罢了。
有些时候总是会感叹世间的不公平,为什么好人总是不偿命,比如我挚爱的奶奶,我最好的老姑父,抑或是我那因病而逝的母亲。
其实不然,当我面对着濒临生死的种种刹那,其实还是蛮冷静的。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生活与压力就是可以让自己放弃希望放弃自己的理由,而那些所谓的冠冕堂皇与焦作不安也只是自己不曾努力的结果。
当太多的人和我说,我是幸福的时候,我又总会高山仰止般的去羡慕那些可以徒劳而获的幸运,其实不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自然法则,每个人与公与私,其实都只是这个看起来复杂,实则简单的生态链里的一员。
所有的开心或者快乐,贫穷抑或富有,并不重要,重要也只不过是否能够品量好自己的本心。
每个人都有着一把无形的天平,事情的好与坏,幸福与悲哀也只不过是天平上的加减法。我们都是由一个个胚胎发育而成的,全都呼吸着同一个星球,全都品尝着相同的热量,全都在自己暂时固定的世界里生根,发芽,开枝抑或散叶。
佛家讲求的是一个缘分,而我们讲求的却是一个本心。世界上那么多不如你的人,你为何却总要苛责自己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些时候,学会放下抑或是对自己最大程度上的宽容。
学会舍得,才是我们人生当中最应该做好的算术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