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周瑞家的霸气侧漏般的让走了闺女儿到了黛玉这方。谁知黛玉在宝玉房里九连环玩得正欢,进屋便说,姨太太让给林姑娘送花来。宝玉那货生来爱花爱粉的忙不迭的接过来瞧。黛玉这刺头儿就宝玉手中看了看问道:“这是单送我一个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周瑞家的也是竟如答了句:“各位都有了,这俩枝是姑娘的。”黛玉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呀。”(强烈的自尊意识和对感情的执着,寄人篱下的孤独感。宝玉的爱也没办法填补,这是宁为玉碎的性格决定的宿命。)听闻刺头儿如此说,周瑞家的大气儿都不敢出了,宝玉出来拉家常问姨太太家的宝姐姐咋的不来串门,才知道宝姐姐是病了。就忙嘱咐人去瞧瞧,说他和林姑娘打发来问安,问姐姐的病,自己该亲自来才是,怎知从学里回来着了凉,改日再亲自来看。雪雁巴巴的就去了梨香院,周瑞家的自然也顺着台阶去了。
这周瑞家的忙活完工活儿,开始为女婿走动了,都说狗仗人势嘛,这大家儿的奴才也有着十足的主子样儿。多大点事儿啊,只求求凤姐儿便完了。
掌灯时,凤姐卸了妆,回王夫人话,甄家送了礼来已收下,咱们的节礼也让他们送鲜的船带回去了。临安伯老太太(此人身份很有争议)的寿礼备了,命谁送去的好?(凤姐儿忙啊,事无巨细,一一回了)珍大嫂子请我明天去逛逛,问王夫人明儿可有事?(大户人家的管家出个门,来给主子告个假才好)
次日早,凤姐儿收拾妥当,回了王夫人,辞了贾母,带着那粘人宝玉进了宁府,贾珍媳妇尤氏和贾蓉媳妇秦氏带着侍妾丫头等接出仪门。一阵寒暄客套,凤姐便问,请她何意,有啥好东西孝敬她忙里献上,她还有事儿。(泼辣性子又使出来了)贾蓉进来请安,宝玉问大哥哥(贾珍)不在?尤氏道,出城请老爷(沉迷修道的贾敬)安去了。又问宝玉,坐着挺闷吧,何不出去逛逛?
秦氏道,宝二叔不是要见我家兄弟,可巧儿他在书房呢,宝玉正要去见。凤姐儿起了兴致,请进来嘛,我也瞧瞧。尤氏又借机嘲讽凤姐儿是泼辣货,不见不笑话。贾蓉也帮腔,秦哥儿腼腆,不见免得生气。凤姐落破户儿脾气上来对着贾蓉又骂人又要打嘴的。贾蓉拗不过就带了秦哥来。比宝玉瘦些,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更在宝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些女儿之态(标准的美男子),腼腆含糊向凤姐请安问好。凤姐一番打量,携了手问话,才知学名—秦钟。丫头媳妇见状知道凤姐没有备得表礼(做礼物的衣料,又叫尺头)。忙过去跟平儿说了,平儿备了让人带来,凤姐尤觉得太简薄些。秦氏谢罢,吃完饭,一起玩起骨牌。
宝玉秦钟俩人说话儿。相互觉得对方生得好,一阵的胡思乱想。俩人一问一答,你一言我一语,亲密起来。
秦氏招呼凤姐吃果子,进来嘱咐宝玉道,宝二叔,你侄儿年轻,倘或说话不防头,你千万看着我别理他…宝玉笑道,你去罢,我知道了。秦氏又嘱咐了他兄弟一回,方去陪凤姐了。
二人讨论到上学的事,秦钟没有学上,宝玉家有私塾。二人一拍即合,那就一起上学吧。宝玉去跟贾母禀明,秦钟跟令尊汇报,这事儿无不速成之理。俩人商量妥当,出来看他们玩了会儿牌。算账时,秦氏尤氏输了戏酒的东道,改日再请,一面又吃了晚饭。
因天黑了,要派人送秦哥家去,谁知竟派了焦大。这焦大醉了,又骂呢。秦氏尤氏都道:“偏又派他作什么?哪个小子派不得,偏又惹他!”
又和凤姐说了这焦大死人堆里救大爷的功劳情分,凤姐说他们没注意,该远远的打发到庄子上去(秦可卿死后,焦大不见了,如果尤氏听从了王熙凤的建议,应该会远远的打发他到庄子上去,永不让他再回来。当然以贾珍的凶狠,他的手段不比王熙凤差,王熙凤曾经用狠毒的手段对付过张华,贾珍就有可能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和这个秘密,也会杀人灭口)。问车已备好,携手宝玉告辞同行。
尤氏送到大厅前,只听这焦大先骂大总管赖二,不公道,半夜派他去送人,没良心,一帮杂种们。正骂的上头,贾蓉送凤姐的车出来。忍不住骂了几句叫人,捆起来,等酒醒了,再问他还寻死不寻死!这可是踩了老虎的尾巴了,焦大大叫着摆起谱来,别说蓉哥你了,你爹,你爷爷都不敢和我焦大挺腰子呢。越说越离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都撩了。凤姐对贾蓉说,早些打发了这个没王法的东西,没规矩。贾蓉答应了,是。众人见他如此撒野,上来几个拖住往马圈去。焦大说:“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每日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自掩苦处)’!”(爬灰的,大家都知道,是贾珍和秦可卿。而养小叔子的,这个最难判断。)
凤姐和贾蓉也遥遥的听见了,都装作没听见。这时,宝玉在车上听见,因问凤姐道:“姐姐,你听他说‘爬灰的爬灰’,这是什么话?”凤姐连忙喝道:“少胡说!那是醉汉嘴里混唚,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说没听见,还倒细问!等我回了太太,看是捶你不捶你!”吓得宝玉连忙央告:“好姐姐,我再不敢说这些话了。”凤姐还哄宝玉,“好兄弟,这才是呢。等回去咱们回了老太太,打发人到家学里去说明了,请了秦钟学里念书去要紧。”(凤姐这是用秦钟上学这事买好宝玉,让宝玉管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