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另一个自我,在蜃楼和梦境中活着,臆想延伸,同样是酸甜苦辣。
红豆小米黑米粥,加两颗新疆大枣增味,隔水炖锅煮上四个小时,每天早起的最佳动力。试验多次得出结论,豆粒偏多,米豆不融合,口感粗糙,豆粒偏少,米粥中间,陷于浓稠粘实,豆米比例适当,既有澄沙之味又不失软糯Q弹。一盅豆米,一味温暖,一人幸福。
中午吃饭回来,多看了眼站在满记甜品店旁的男生。一身淡色系的休闲穿扮,上半身是米色面包棉服,下半配套米色长裤,发箍圈起头发,额头裸露,右腿略微倾斜,姿态自然放松,低头专注于手机和点着的烟。我不喜欢嘴巴里吐出难闻烟味的所谓的男人,应该也不会爱上戴发箍扎小辫的文艺青年,但喜欢他的干净气质。
《梅谱》一段,记录二十六宜:淡云、晓月、薄寒、细雨、轻烟、佳月、夕阳、微雪、晚霞、珍禽、孤鹤、清溪、小桥、竹边、松下等。一切都是刚刚好。晓云淡月薄寒的秋季,油塘下晚上七点安静的街边庭院,身着短袖会冷,妈妈会嘱咐再穿件薄外套。回到家的懒散打扮,不同于平日上班的外在修饰,头发、衣服、鞋子以及情绪神态,棉质碎花长裤塑料拖鞋,在院子里晃荡。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蛙鸣知了声,中间时不时穿插的犬鸣阵阵,车辆碾压细碎石子的沙沙声。九点上床,关灯后瞬间黑暗,透过窗帘缝隙的月光渐渐明亮起来,眼睛睁着或闭着,呼吸匀称,感觉平静踏实。
二月十九日。穿了一条白裙子,前面是有浪花的海滩。现实是很冷的冬天,梦里是暖和清凉的海滩浪水。我走进海滩,海浪漫过膝盖,至半身处,觉得胸闷喘气困难,恐惧感袭来,想要逃离。不明白内心对水的恐惧源自何处。
在被闹铃叫醒的迷糊中听到外面的鸟鸣声,轻吟婉转,是许久未闻的声音,新鲜,欢悦。是啊,春天已到。
凌晨天空微亮醒来。昨日见到他,止不住的泪水,左右辗转反侧,清醒异常,觉得难过。我恨了他这么多年,当初他的离开以为就此解脱,不再有瓜葛。但愿他赚钱重新娶妻生子,为的是他的幸福美满意味着我们关系的疏离结束。
当初预知他的结局,性格暴烈、目中无人、骄傲自大,怎能有连续不断的好运?一纸离婚协议,伴随他意识清醒,等不及他后悔,生活朋友事业所有都在阻挠着他,以他想象不到的方式。风光不同往日,从别人口中,与他见面的谈话中,知晓他的坎坷境遇。那个女人风流成性,欺人钱财,不久后离他而去。朋友见他落魄,也跟他断了关系,减少来往。一路辗转,继续从事医药业务,奔波于各大医药公司医院,凭靠当初存留的人脉关系。有人因此丧命,大额赔偿金及合作终止,那段时间我俩关系恶劣,他电话我向我借钱,我断然回绝并说出伤害他的话。
再次碰面,在公园湖边,他开始谈及复合之事,坦露内心的绝望与困境,地上的烟蒂一个又一个。我对他只有憎恶,恶狠狠地回绝复合之事不可能,对他没有怜悯。他说,一定要报复那个毁他全部的女人,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当天晚上他发了两段话,他说累了,真的累了。那时有一丝恐惧害怕,以为他会一时冲动,做出你死我活不要命的事。再次看到这条信息,觉得难过,一个人的那些年,还是坚持下来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在加速变老,笑容憨厚,他说话时的小心翼翼,试探犹豫,不知道自己最终未来,还要依附谁,这么多人离他而去,包括我。我俩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
一楼的木钟敲打了两次,是准点报时。外面依旧灰黑的天色,猜不准时间。又听到敲打一声,半点报时,鼻子吸起泪涕横流,枕头和被褥湿润贴住半边脸。楼上的开门声,拖鞋拖沓地板,马桶哗啦啦一阵放水抽水。楼梯处传来的踢踏声,有人下楼,六点多了吧。她下楼后打扫卫生,拖动笨重的红木椅子时,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拉兹啦。我翻了翻身,她的眼睛还是闭着,或许已经醒来,自觉眼皮沉重,头脑发胀,外面白亮,意识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