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淑:
船行驶的越远,我便时常会难过。不知道这次离开,要过多久,才能再见到你,一日,二日,一月,一年或者是一生。阿堂叔说人生就像海上行船,你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阿堂叔说他一生都是水手,见过很多奇怪的事情,也遇到过许多危险。说到动情处,阿堂叔取下嘴里的烟斗,“但没有什么事情比离别更难过”,我看着日渐沧桑的阿堂叔,就想起我走那天,你站在码头,用力的挥手,船渐行渐远,缩小了你的身影,你好像在喊什么,船远风紧,我仔细去听,也听不到声音,我强忍泪水,使劲挥手,夜幕渐浓。
阿堂叔说,海上行船,有一件事情你会知道,就是你离陆地越来越远。
我曾想过归期,可是我却不知道船会走多远,静淑,也许横亘在离开与归来之间的是整整一个太平洋,或许横亘在你我之间的却还有整整一个人生。
静淑,我该怎么办,有时候我靠在船舷边,还是能听到夏天的蛙鸣,还能想到夜色下,我吻你时,你颤抖的睫毛。
端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