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开始之前,白敬予坐着轮椅就回来了,程桀、程瑞后脚也跟着进了门,随后来宾络绎不绝,门庭若市,这些人全都衣着光鲜,容光满面,推杯换盏,笑谈风云。
白敬予一身蓝色军服,头发跟容颜全都一丝不苟,在副官展雄的搀扶下立在大厅门口,带着弟弟一同迎客。
秦知鱼和秦湘站在旁边,看着这满室的繁华,不由连连赞叹。
“湘姐,那个人是谁啊,好妩媚的男人!”秦知鱼指着程瑞身边坐的那位长衫男子,唇角含笑,眉目如画,在一众人中,恍如鹤立鸡群。
“那就是倪燕笙倪老板,漂亮吧。”秦湘低声答。
“啧啧啧,程瑞干嘛要站在他旁边,本来以前看着还不错,现在被比的有些猥琐了。”秦知鱼呵呵笑着。
“诶,殷红若来了。”秦知鱼随之秦湘的提示,看到门口出现一绝色丽人,蓝底印花双襟旗袍衬出妖娆的身姿,黛眉凤眼,迷离如梦。
“这女人真是越看越有味道,她真的背景那么复杂?”秦知鱼感觉她就该在富人的深宅大院里弹弹琴读读诗,不应被红尘俗事沾染。
殷红若望着比她高一头的白敬予,脉脉含情,楚楚动人。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白敬予终究没有看她一眼,他对所有人谦谦有礼,豪爽大笑,唯独对这女子,视若无人。
“唉,我们大少爷真是冷酷无情啊。”秦知鱼油然感慨。
“大少爷有大少爷的立场,我们不可随意猜测。”秦湘看了一眼怀表,“厨房暖了些酒,我看可以送到二楼了,大少爷差不多要过去了。”
“这正热闹呢,大少爷怎么抽的开身?”秦知鱼感觉宴会才刚刚正式开始呢。
秦湘只是笑笑就离开了。
白敬予分别跟几个人打了招呼,果然上了二楼,程桀程瑞倪燕笙跟着一起。
秦知鱼捂着已经有些瘪的肚子,溜到厨房,偷好吃的去了。等她再回来,大厅已然只有寥寥几个老人,前后院的节目都开始了。
前院,英俊的乐师弹奏着舒曼的《诗人之恋》,年青的男女翩翩起舞,几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年青女孩围在一起,说着笑话。秦知鱼好奇地凑过去偷听,但是说话的内容让她很愤怒。
“呵呵呵,小璇,你即喜欢他的皮囊,那就去追啊,毕竟今晚的白二少确实令人惊艳。”
“呸呸呸,再好看的皮囊也有老去的时候,但是腹内草莽,无药可救,我可不入这火坑。”
“那怎么办吖,不是说他今晚要相一个人么?”
“那木木呆呆的样,也不会主动跟人打招呼,难道他以为他是他大哥:军中好男儿,家里大丈夫。”
“哟哟哟,于家小妹原来喜欢白大少这样的大丈夫啊。”
众女哄笑一团。
“是啊,我就是喜欢大少爷,二少爷你们谁看上快拿走,也为我们贾庆府做一件善事。”
秦知鱼不喜欢穿旗袍,便着男装,红格子西服,棕色小皮鞋,戴着喷满发蜡的假发,此时面罩孔雀面具,露出娇俏的鼻子和俏丽的樱唇,她高昂着头,抱着胸,清着嗓子说:“各位美女,晚上好啊。”
众女子见她谦谦有礼,甚有好感。
“你是哪家小公子,可有上学?”其中有人问。
“我是程家表亲,今天过来凑热闹的,各位姐姐带我玩呗。”秦知鱼总是善于撒娇卖萌。
“哦,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窦尼尔,生于美国。”
“呵呵呵,你的名字好好好玩哦。”众女又哄笑。
“唉,我常听爷爷说国内的名媛淑女都笑不露齿的,难道你们是教坊里请来助兴的?”
“呸呸呸,不要乱说话,我们都是新时代女性,你爷爷说的都是旧时代的。”
“那新时代女性就喜欢在背后诽谤别人么?叽叽喳喳,像树上的小鸟一样吵闹;嘀嘀咕咕,像长舌妇一样恶毒。爷爷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在说别人的时候首先要自省其身才行。唉,新时代女性真不可爱。”秦知鱼长叹息一声,施施然离去,留下几个恼羞成怒的身影。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茂盛的桂花树后走出,跟随秦知鱼的脚步来到前廊,乘她不注意,将她迎面抵在墙上,左手在后背锁住女孩的双手,右手胳膊按住她的后颈,而后在她耳边低声问:“你爷爷有没有告诉你,被坏人挟持了该怎么办?”
秦知鱼本来以为碰上流氓,被吓出一身冷汗,鼻子撞在墙上也忘了疼,现在一听声音,就知道又是这个白眼狼,立马气急败坏地吼道,“混球,放开我!”
“混球会好好放过你?来,叫声好听的,爷就放了你。”
“你这白眼狼,我的鼻子是不是塌了?”秦知鱼带着哭腔,把小白眼狼吓住了,忙松了手。秦知鱼却没这么快消气,小手捂着鼻子,呜呜呜假哭着好可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的鼻子怎么了?快给我看看。”白敬乞立时慌了手脚。
“鼻子断了,我毁容了,你开心了?!”女孩说着拔腿就往屋内跑,白敬乞无比内疚地跟在后面,低声下气地哄着。
“我错了,我错了,你给我看看,我能医好。”
“你当我是泥人啊,哪里弄坏了,你再修好,我不疼的?”秦知鱼到是装上了瘾,本想挤出些泪水,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对不起,我只想跟你开个玩笑,我没想伤你的。”
白敬乞180cm,秦知鱼159cm,他贴在她的身后,很自然地将女孩环在怀里,“你不要生气了,给我看看你的鼻子。”
“就不给你看,走开走开,个子高了不起啊!”秦知鱼推着他的胸膛,怎么也推不动。
“个子高一点用也没有,我留学的时候就是因为个高还被孤立呢,我那时特自卑。”
“哈哈哈,我听说过女孩因为胸大自卑的,如今又听到男人因为个高自卑,真是活久见,哈哈哈……”女孩咯咯咯地笑着,双腮红艳,娇俏可人。
白敬乞感受到心脏疯了一样跳动,眼里似乎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咔嚓——”明丽的琉璃灯下,两个美丽的少年相拥在一起,一个活泼大笑,一个痴宠守护,画面何其之妙。
“唉,你怎么可以随便拍照呢?”秦知鱼从两个人的暧昧中醒来,不好意思地看着给他们拍照的女子。
“因为美丽,我喜欢拍美丽温馨的画面。你们好,我叫叶玲。”女孩摘下面具,露出灿如夏花的笑颜。
秦知鱼背着手绕着女孩一圈,“不错,你看起来跟她们不一样,你也是来跟我们家二少爷相亲的么?二少爷,她不错哦。”
“你也不错啊,你们在一起画面特别美好。你知道吗,我现在还是学生,但是我将来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摄影师,毕业之后我可能会当记者,然后会办我一个人的摄影展。”
“你真了不起,如果我还在这边,我一定会去参观你的摄影展。”秦知鱼特别佩服有实际梦想的年青人。
“嗯,我要去拍别的了,你们的照片如果想要的话,可以来叶家找我。”叶玲举着相机偏偏离去。
夜渐渐深了,人们个个离去,所有热闹归于平静,空留下一片狼藉。
二楼大人物的会议也结束了,应该是聊得很投机,因为他们的脸上都笑得坦荡畅快。
本来,忙碌的一天应该就这样圆满收尾,但是一件礼物让整个白公馆个个心塞不已。
不知哪个挨千刀的,竟然送来一口华丽的钟表,有一个人高,滴答滴答的,闹人心。钟表里,一个金色名帖,上书:赠敬乞君,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止戈帮贾庆分部上
人家过生日,你送钟表。止戈帮这是找上门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