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到朦胧中的月季花苞,谓之“浮苞”;我曾想到朦胧中的兰草,谓之“幽兰”;我曾想到朦胧中蕊丝飘逸的菊,自然便叫作“烟菊”。如此的朦胧、如此的烟,哪里见过?
还记着素洁的,清澄中亭亭雅致的莲,那叫“青莲”;还记着碧翠轻盈,清澄中灵动摇曳的竹,那叫“仙竹”;还记着凌云健拔,清澄中古朴大气的松,当然叫它“美松”。这样的清澄,这样的美妙,竟然还记着。
路上的人很少,像是都会意般显得沉默些,我便在旁边的桥上。
在自然的情绪下,在自然的淡定凝愁中,隐约却又自然真切的来到了一派“烟雨园”中。烟是似有若无的,只有在水面上才轻舞些。雨也像是天地之灵,清逸的竹叶上不留一丁儿,凄美的“红颜”上也不挂一滴。就这样,雨使烟淡去了少许朦胧,烟也为雨蕴了几分含蓄。
“此处亦有仙竹呀”!“浮苞”也早有了别样的美,“烟菊”、“青莲”、“美松”怎么倒像是这儿的主人?似乎不可能曾是在这儿见过。
想来也是,“幽兰”、“烟菊”这样的名儿放这儿叫也真是莫名的俗气了。若不是,也就因它们如我所说是这“烟雨园主”了吧。
宾至如归,也或许是本性使然;返璞归真,更可能是“入乡随安”。
“烟雨园”像只有这一隅,却显宁静致远。我觉得这烟雨已是无垠无尽,足慰我心了。目所能及,心所能览的“红颜碧骨”、“木石前缘”,还要那隐约可见的白桥也恰好挽起了烟雨一丛,露出的只有一抹“烟雨园”未掩的门台,远去的是那一条长束烟雨的衣带……
由此自成和谐,小而“深邃”的所在,又怎能求其大小呢?无意提到了深邃,未免凝重,但烟雨的深邃却也不过是一滴空灵的晶莹。
“蒙蒙”好像是专用来形容烟雨的。想想也怪,“蒙蒙”是模糊、迷茫的意象,可“烟雨园”却有着清纯的美。一切都不曾隐去什么,一切也不必淡去什么。但我独独想用这“蒙蒙”二字,似无理由,又觉恰当不过。
真不知这一派烟雨是否真的为我隐去了什么,淡去了什么。总之,我眼中的“烟雨园”是一种清美的境界,我想,待“烟雨园”幻化成一个清美的世界时,我再为她多说些什么吧……
未到“烟雨园”时,我常好奇和向往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可自从“烟雨园”归后,我发现二者确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总不愿相比较,甚至惧怕她们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