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刚过,马上就是新年了,我内心洋溢着对新一年的渴望和淡淡的喜悦,也有对新增一岁淡淡的惆怅。一说到过年,最兴奋的莫过于孩子了,看到孩子对新年的期盼,我的思绪回到了我的童年,儿时的年没有Ipad、没有手机、没有单机游戏、没有麻将、没有抢红包、压岁钱的年是如何的呢?
小时候一进腊月门,母亲大人就开始忙碌了,首先是准备做腊八粥的食材,还有备好新蒜,到腊八那天做腊八蒜。印象中不同的年景,我们腊八粥的配料是不一样的,随着生活的越来越好,后来我们的腊八粥里面配料会换成莲子、栗子、葡萄干、枸杞、桂圆干。腊八那天熬出来的腊八粥,我们还会送给住在一个宿舍院里的父母的邻居、好友一些。印象中的腊八那天,作为孩子的我们在你家吃一碗、在我家吃一碗,各种配料的腊八粥喝下来,只要喝腊八粥就能饱了,粥的温暖直暖心田。
到了腊八的晚上,母亲大人还会腌制腊八蒜,待到了除夕那天拿出来,腊八醋吃饺子蘸着吃辣中带甜的味道,即使腊八蒜单独吃也让人回味无穷。
过了腊八之后,最繁忙的一天要属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了。这一天俗称小年,除了吃饺子、过小年之外,我们还要忙着打扫屋子,即使赶上父亲大人不在家的情况下,母亲大人也会带着我在这一天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大扫除一番之后,家里里里外外旧貌换新颜。
大年二十八、二十九,母亲大人会忙着把酥菜做起来,经过十几小时的制作,酥菜出锅,过年的时候,有客人到家里来做客,酥菜就是那宴席上凉菜的当家“花旦”。另外,母亲大人还会把带鱼炸好,藕荷、茄盒提前炸好,这些炸货会节省大笔的年饭的备餐时间。
别人总说我有一个特别会做饭的母亲大人,是非常有福气的一件事情,当时还不觉得,在过年的时候,我经历了一个小插曲,才知道我家的母上大人还真是难得。记忆里,小舅舅家饮食很清淡——少油、少盐、少肉,记得有一年过年,小舅舅一家到我们家拜年,做好的藕盒还是凉的没热呢,小舅舅的儿子也就是我小表弟就吃起来了,一边吃,一边夸好吃,我直接就震惊了——按照弟弟的话说,他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藕盒了。彼时,我们都还是孩子,现在,小表弟也已经成家立业,回想起来,一切好像是发生在昨天。过年对我来说,就是各种好吃的大聚会,而且还是换着家的吃美食。
到了年三十这一天,父亲大人会带着我和母亲大人回到爷爷家过年三十(奶奶在我出生之前就已去世)。那时候的交通工具以自行车为主,父亲大人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母亲大人有一辆凤凰牌自行车,我会坐在父亲大人的自行车前梁上面,车子后面带着都是备好的年货。,北风虽凛冽,但是抵不住我们内心回家过年的火热。
爷爷家住在一个四合院里,院子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梧桐树——遮天蔽日,梧桐树下有一个自来水池。当时爷爷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曾祖母还健在,对我们来说也是四世同堂一大家子人。
年三十回爷爷家过年,除了年货之外还有可以在爷爷家吃好吃的之外,我惦记的还有我的新衣裳,年三十是不能穿新衣服的,新衣服年初一一大早母亲大人会替我换上。从新棉袄、毛衣、到毛裤、灯芯绒裤还有嘎嘎新的小皮棉鞋——衣服大多是母亲大人给我亲自准备,有的时候也有姑姑给我准备的,这些过年的新衣对我来说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有浓浓的亲情在里面。
父亲大人兄弟姐妹七位,我小的时候,一起过年三十的有没有出嫁的姑姑和没有成家的叔叔,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准备年夜饭,吃完年夜饭之后,守岁,到了有春晚,我们开始看春晚守岁。除了守岁、看春晚之外,还有放鞭炮、放烟花。那时候不限制燃放烟花爆竹,那时候的年三十,爆竹声声此起彼伏,烟花阵阵照亮夜空,真正的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年纪小,守岁我一般熬不住,就会早早睡下,到了第二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敲院门拜年了,母亲大人则早早的给我换上了新衣服,带着我出门拜年。初一的拜年,我们女眷跟父亲大人是分开的,他们拜他们的,我们拜我们的,通常我们的第一站是一个院居住的爷爷的弟弟——二爷爷一家,有的时候,二爷爷一家我们也会放在最后一站,一般二爷爷家里是二奶奶留守,我特别喜欢这位爽利的老太太,脑子特别清楚,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一进门,二奶奶就会往我手里塞糖、橘子、花生、瓜子,通常拜年的时候,母亲大人会跟二奶奶唠上一大会儿,等下一波客人来的时候,我们就拔营到其他家里去拜年,一路走下来,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口袋里塞得慢慢的糖果、瓜子、橘子。
年初一在爷爷家拜完年,我们会赶回自己家里,在大院里父亲大人自己去拜年,我则跟着母亲大人一路拜年,拜完年的收获仍然是口袋塞得满满的糖果、瓜子、橘子等。那时候的人啊,还不时兴给压岁钱,拜年的乐趣就是能在一天内见到特别多的熟悉的面孔,还有“甜甜蜜蜜”的收获。
大年初二一大早,我们会回外公外婆家,在外公外婆家也是四世同堂,那时候我的外曾祖母还健在,也就是外祖母的母亲、外祖母、母亲,还有我,那时候外祖母开玩笑说我们四位在一起是三个妈、三个女儿,一想可不是吗?这也许就是生命的神奇之处吧。除了我们回去之外,还有大姨二姨还有小姨一家,嫁出去的女儿在这一天回门。一般开席的时候,大人一桌,小孩子一桌。
大年初二晚上我们还会回到自己家里,初三会休息一天,大年初四因为是我二姑姑的生日,在这一天我们通常还会去二姑姑家里去给二姑姑过生日,实际上也是一大家人团聚的一天,这种场合爷爷、曾祖母一般不会出席,还是那个规矩,大人们一大桌,孩子们一大桌,过年的时候,孩子们也可以喝一点点啤酒或者果酒。男孩子们最热衷的就是放鞭炮了,吃饱了、喝足了,男孩子们去放鞭炮,我就拿着滴滴筋、小蝴蝶之类的在周边自娱自乐。那时候的家庭大聚会,不攀比成绩、也没有人问你考的怎么样、更没有人问报什么辅导班,大人们关心的是彼此的工作进展、事业发展,至于孩子们的学习——好像与他们没啥关系。哎,回想当年,真心的是,当年小的时候认真学习的那一批人,长大了还在认真辅导自己的下一代。
年初四的晚上,宴罢,我仍然会坐在父亲大人28#永久自行车的横梁上,顶着风回自己家,那时候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随时有掉下去的可能,母亲大人在一边骑着她的小凤凰,一边就问我:“萌萌,你告诉妈妈到哪了?我怎么不知道到哪了呢?”
我就强抬起头,四处看看,把大概到了哪里告诉母亲大人。
一会儿父亲大人看我头又低下去了,父亲大人就会问我:“萌萌,你告诉爸爸咱们到哪了?我怎么也不知道到哪了呢?”
我又会重复强迫自己抬起头,睁开马上就要黏在一起的眼皮,把大概到了哪里告诉父亲大人。
就这样,连续几天拜年、聚会身心俱疲的我在母亲大人、父亲大人不断提示之下,会安安全全的回到温暖的我们的小家。
接下来的第二天,就是年初五——【破五】,也就是送年。在这一天,父亲大人会放上很响的鞭炮,有的时候还会放二踢脚,我记得好像五岁那年,父亲大人放的二踢脚我捂着耳朵还能感觉到地动天摇。
初五除了放鞭炮之外,还要吃破五的饺子,母亲大人会准备素馅饺子,意味着素素净净新一年——也就是新年里面烦人的事情不要上门。
虽说破五的饺子吃过之后,就算过完年了,但是还有个重头戏没有上演——也就是正月十五的元宵节,看花灯。
小的时候我最喜欢看的是趵突泉的灯会,还有济钢的灯会。
灯会上看彩灯、猜灯谜,入夜灯与泉水互相辉映,非常好看。
我小时的年,没有Ipad、没有手机、没有单机游戏、没有麻将更没有抢红包、压岁钱,但是现在想起来,那空气中都飘着浓浓的年味,更多的是浓浓的亲情,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甜!#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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