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悠悠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买豆腐,二十六买斤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除夕的饺子年年有,大年初一扭一扭。
在腊八节,就有好友发了这首打油诗。这首诗里充溢忙碌,喜庆与快乐,也勾起每年过年那些琐碎,但带着流彩的岁月。
小时最盼望过年,过年的迹象(我们老家是二,七开集)从赶二十二与二十七两个集市,日益清晰起来。二十二集,父母就开始做各种准备,小子买鞭,闺女买各种颜色的头绳,爷爷买毡帽,奶奶买裹脚…,白菜,粉条,袜子…,这些人们开始筹备。到了二十七集,也就是年根底下的集了,父母把缺少的都要备齐。期间,打扫卫生,蒸馒头…。,到了二十九晚上,母亲与父亲就开始了煎炸。父母炸丸子,炸藕夹,炸鸡,炸鱼,…,父母把应该能豪华上色,都给度上一层金色,于是年的滋味便浓郁的出来了。
我们兄妹们,焦渴,快乐的看着父母忙碌着,看着那金灿灿的年货,围着父母一圈一圈的转,父母总是笑着,赶我们睡觉,我们就是等啊,熬啊,不睡。父母就说,,睡吧!等肉肉熟了,会把你们叫醒的。我们总是等着等着,不自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真会被叫醒,二十九的半夜里啃一会儿肉吃。父母总是看着我们吃。那种如天降的幸福,那种肉味的香美,在记忆里划下了深深的痕迹。
到了三十早晨,我们会在睡梦中被父母叫醒,炖鸡,蒸鱼的香味便围拢而来,父亲还总会再给我们做一个拔丝山药,家里被母亲打扫的干干净净。我们穿上崭新的衣服,吃上精美的饭食,过年这件事就豪华登场了。中午吃饺子,晚上一家大聚会。年夜饭,父母积极筹备,请上奶奶,两个叔叔一家,但也时有耍脸色的婶子,为欢乐抹上一点点阴色,也增添一点笑谈。
初一,就是拜年了。走了三五个,又来了一大群。我看着父母们不断的迎进送出,一个个都穿着崭新的衣服,比平时在村头上遇见的精神百倍,里面也夹杂很多新的面孔,那是在外地工作的人们回家过年了。
于是我一家的年味便在父母的支撑下,豪华进行着。
从结婚后,我再没在家过年,在婆家过年时,低首抬眉之间总不忘家里过年的父母,只恨自己是女儿身,不能守在父母身边。
如今,婆家,当然也成了我家,过年总是从二十九就开始了。到了二十,先生把婆公接入我家,并开始买买买,准备各种年货,二十八开始煎炸,先生炸鸡,炸鱼,炸藕夹,鸳鸯蛋……,准备的比我父母为我们准备的还要丰盛。二十九中午就开席了。二十九是婆婆的生日,先生一人开始忙里忙外的准备一大桌子菜,等嫂子一家,大姑姐一家都到了,就开始开席,于是一家便浸在欢声笑语,鱼肉声色里了。
到了三十早晨,先生更是按老黄历炒几个菜。中午和面,剁馅,包饺子。下午又包饺子,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先生不嫌烦扰,一道道菜都精心打造,从切菜的形状,炒得程序,装盘的式样,样样有序。过年的先生天天战斗于厨房。惹的小侄女发出感叹:“啊!我知道小叔叔是干什么的了,原来小叔叔是厨师啊!”。于是,我们一家的快乐轻松便建立在了先生的忙碌上了。
到了初一,大姑姐会给我们准备一席饭菜,再续年味。
于是一大家,便在先生的盛大准备里,在大姑姐的为我们备的那一道道饭菜里,渐落帷幕。
过了初一,就开始走亲串门了,看望远房的亲人们了。与远门的远方的亲人,一年也就见一次面,叙叙旧情,聊聊现状。有事时,互相照料。好在,现在人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彼此的需要越来越少,人们都过上了快乐安逸的日子,有点乐不思蜀。总觉得这一年一年的,来的,走的真快啊。
年落幕后,厨房里最忙碌的人们,也开始走上自己的岗位,向外发光 。在那悠悠的年味伴随下,为又一个新年的到来,策划准备着,盼望来年再好些,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