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可或缺的是书魂—— 深刻的,灵性的书魂。
在这样的书魂里,文如诗锦,魂似云霞。
昨日朋友圈晒图,收集的席慕蓉作品。近来因受诗友会熏染沉迷朗诵,遂将家中席慕蓉作品一并翻出,先后共有席阿姨诗文11本。朋友圈随文”情深不寿吗?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但凡喜欢上谁一部作品,有时是一篇文,恨不得收入他的全部。情深至浅?也未必”
喜欢上谁的文字画影,应是于其作品中,影影幢幢照见自己,或无法具体描绘,只知当下心灵的某一处,记忆里烙印的某一幕,浅意识中潜藏的某一念,为其柔软、被其牵扯、因其恍悟。亦或在作者构建的故事里、勾勒的画意里,为当中人物欣喜流泪,从中看清自己生命的追寻不舍,每一次为别人的命运悲喜思索,都在寻找着自己的精神归处,久而便生出一种可称为信仰的抽象概念。
曾于某处看到一句写实的总结,大致意思是“年轻的时候以为不读书不了解人生, 后来才知不了解人生读不懂书。” 我深以为,有一定道理,书单处处,有经典也有消遣大众的热流。经典未必要读早,更不必特意寻着经典,读书这回事,不该框定概念界限。记得中学时看《十日谈》大学读波伏娃《第二性》,有印象吗,除了晦涩还是晦涩,欠缺方方面面的沉淀积累也只是读读文笔故事。看完只知故事梗概。哪怕是《小王子》,上个月还在朋友圈装模作样的叹道“至如今才知它好在哪里,想作临睡前枕边读本,可惜多年前买的精装版早已不知去向。” 任何论断都无绝对,只说得在人生不同阶段,对于曾经难啃的故事、思想之花有不同体会,越发深刻亲切。正如杨绛先生所言,“我们是用生活在读书,也在用读过的书指导着生活”
那么,为什么买下三毛、爱玲每一个作者每一部作品呢?收藏的不是他们烟飞云动的妙笔,不是笔下如絮的故事,是作者一生的修行,你是否看到她的心,在承受中沉淀,在光阴里醇熟?
且说席慕蓉,早餐时随手翻看2本诗集,分别写于1981年和2002年,具体指诗集的自序。二十年已去,扉页的照片无情的诉说时光的残忍。起先只记得她染上岁月后的样子,始终难与那灵动如山间清泉,华彩时耀耀生辉的行文相系,那文下分明是姿容静好,顾盼回眸如兰沁心而又风华出尘的女子。但见过她年轻时的样子,便无有惋惜了,不同于精致娇俏,却能与其才华相得益彰。幸而之于她虽有岁月匆匆,鬓已星星堪镊,当真不需凄凄然的唱岁月催人老。二十年已去,你再看那文字,再去感受藏于文后她的心灵,岁月的美怎可掩住,那是多少年轻的皮相,较好的面颊难以亵渎相较的美,哪怕与其年轻时相比,我也更爱此间的她。如若读了她的书,相信你也会同我这般。二十年已去,诗集共出版七本,后本时而对前本附序,一路用心看过去,是怎样的心灵旅程,不言而喻不是吗?
我一直相信,世间应该有这样的一种爱情:绝对的宽容、绝对的真挚、绝对的无怨、和绝对的美丽。假如我能享有这样的爱,那么,就让我的诗来作它的证明。假如在世间实在无法找到这样的爱,那么,就让它永远地存在我的诗里,我的心中。
——《一条河流的梦》写于一九八一年
你在人群中对我微微一笑,因为这个微笑 我已经等了好久 等待是一生中最初的苍老 是令人日渐消瘦的心事 是举著前莫名的伤悲 是记忆里一场不散的筵席 是不能饮不可饮,也要拼却的一醉。
——《初老》写于二零零二年
生命不能或缺的是书魂—— 深刻的,灵性的书魂。
在这样的书魂里,文如诗锦,魂似云霞。如我般凡夫远眺群山,便见群山周身诗锦织云霞,天上有赐衣,何惧沿途沾雨露。
文|古月
2017年9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