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有灵性,固守着旧主的气息。它是时光噙在眼角的一滴泪,久久不愿化开,便凝成了一枚相思的琥珀。
儿时住过的老屋,时常出现在梦境里。那些旧日时光里的欢声笑语,像一把心弦,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兀自轻轻的奏起。
那座老房子,有半亩地大小。小的时候,母亲喜欢在院子里种太阳花,那是一种生命力特别旺盛的花,秋天在院落的土壤中撒上一些种子,第二年夏天,院落里便开满了这种火一样明艳的花儿。
在寂静的后院子,祖母安度了她最后的晚年。偌大的院子里,勤劳的祖母,像个神奇的魔术师,将院子收拾的仿佛谁家的果园。几株樱桃树,几株杏树,三四株石榴树,将院子点缀的分外妖娆。每个瓜熟蒂落的季节,我们都有摘不完的应季水果。
最难忘怀的便是那一个个冬日的午后,祖母在院子里晒太阳,戴上我在地摊上给她买的老花镜,认真的缝补着浆洗过的衣物。我拿上父亲的《资治通鉴》、《孽海花》等等艰难地读着。那是一种世外桃源般的宁静,多年后长大的我,每每想起那样的氛围,都忍不住闭上眼,仔细地回味一番。
随着城市化建设的推进,许多原来的老房子,都被夷为平地,盖上了新式的房子。
现在的孩子们,童年变的局促了起来,没有了可以酣畅淋漓玩一票的院落,大多时候在家里宅着。
南方都市矫情的城市精致愈来愈多,我们这些住惯了老房子的乡下人,越来越怀念那些旧日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