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载:“阿修罗与天帝释战,战败,领八万四千眷属於藕丝孔中藏,莫是圣否?"这是一位爱弄神通变化的山僧向临济祖师提出的问题。临济祖师答:“如山僧所举,皆是业通依通。夫如佛六通者不然,入色界不被色惑,入声界不被声惑,入香界不被香惑,入味界不被味惑,入触界不被触惑,入法界不被法惑。所以达六种色声香味触法,皆是空相,不能系缚此无依道人,虽是五蕴陋质,便是地行神通。真佛无形,真法无相,你只么在幻化上作模作样,设求得者,皆是野狐精魅。夫如真学道人,并不取佛,不取菩萨、罗汉,不取三界殊胜,迥然独脱,不为物拘,乾坤倒覆,我更不疑。”①
释意:一位山僧把佛经所载一段故事说给临济祖师听,并感叹说:魔王的神通不是也无边吗?它与圣人的神通不是也一样吗?祖师答:你错了,这不是佛的神通,这是业通和依通,是众生所造的共业或依靠某种技术、某项专长所得来的东西,也叫神通,也叫智慧,但它不是真神通。到达佛的境界就不是这样,它是不离境界而超境界,绝对不被境界所转、所缚、所惑。你不要认为自己有了点什么功夫和异能,就是道,那是妖怪,是外道见解,并不是真佛,不是佛的真正见地,佛的真见地,只是八个字:迥然独脱,不为物拘,是真心与境界的合一,是体用一如。就是天地翻了个个儿,我也毫不怀疑这个法理!
佛言:“比丘们,仔细听我说,你们必须不执着一切的法!”这句话在佛四十九年说法中是重复最多的。《指月录》中上述这段公案,所证实的就是佛的这个法理。学佛学什么?修行修什么?见地必须透脱,不能出现半点倾斜。见地永远是学佛人的头等大事,尤其是现在。
*①出自《临济语录》(下卷:四十七)
亦出自《指月录》卷之十四 六祖下第五世 镇州临济义玄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