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说,他教会了作家王朔上网,但估计王朔不记得了。近些年来,王朔过着近乎隐退的生活,但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王朔是文化界的火热现象,无论正版盗版,全国谁没读过王朔的书?
后来王朔也曾经投身互联网热潮,做了“文化在中国”网站,没开多久网站就黄了,只是出了几本书,《电影在中国》、《美术在中国》之类,也卖得不好。如果不是因为王佩教他上网,也许他就不会因为创业而赔钱,所以忘了谁教他上网这件事,对王佩来说可能也不算坏事。
这段往事不可考证,不过另外一个文化名人张广天则坦陈王朔是他的老师,在《我的无产阶级生活》中,有名为“王佩”的一章,在这一章里,作者写道:
结识王佩,是一个机缘。他当时在国中网上班,非常了解网络世界,还办了个主页,叫“核桃壳”。在认识网络世界方面,王佩成了我的老师。他介绍给我很多软件,并提议可以利用网络技术做更为广泛和深入的传播。
这位作者是当代中国的一位传奇人物,他的名字叫张广天,出生在上海,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组起了摇滚乐队,后来在音乐和话剧界都取得了巨大成就,孟京辉的话剧《恋爱的犀牛》,张艺谋的电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音乐都来自张广天,他本人执导的话剧《切·格瓦拉》则在国内取得巨大轰动。虽然名满天下,却又淡泊名利,过着近乎隐居的生活,这更增加了张广天的传奇色彩。
张广天曾说,“王佩很胖,但他的微笑像海洋”,除了这句,他还花了不少笔墨来介绍王佩:
王佩是个什么样的人?写到这里,我有点笔涩。或许我们离得太近,或许我们正在一起前进,这反倒令我很难去勾勒他的血肉形象。好在我这里有些他的书信,在征得他同意后,摘引几句给读者,以窥一斑:
“谢谢你的歌,使麻木的我们再度清醒。下面是我写给贝多芬的两句诗,让我读给你听:
“你伟大的创造之光
泻自高天
被恶梦惊醒的我们
安然睡去”
“我喜欢诗与歌,是因为乐府、李杜、王实甫、曹雪芹、徐志摩、鲁迅所秉承的诗的精神已渗入了我们的血脉。在当代,‘诗人’不啻于一句骂人话,但是真正的诗人还是存在的,只是改换成许多不同的面目。比如你的话剧剧场、我们的网络都是诗人的栖息之所。
“我喜欢‘人,诗意地栖居’这句话。当然,豆浆油条和牛奶面包也是不可少的。但人不能活得太具体、太现实,应该有一点幻想、有一点空灵。无论破帽遮颜过闹市,还是美女如云泛中流,都能让自己哼一段小曲,吟一段歪诗。比如‘猫叫春来猫叫春,一声一声显精神,老夫也有猫儿意,不敢人前叫一声。’我想,这是千万种活法中我喜欢的一种。”
“即使把我放进一个核桃壳里,我也要做自己拥有无限空间的国王。”
“人每时每刻都在改变,但必须有一个基点,这个基点就是人道和良知。我们都会犯很多错误,但不能犯颠覆自己良知的错误。”
“你一定也喜欢龚自珍的诗吧?我最喜欢他的两首杂诗,录到下面,与你共勉:‘少年击剑更吹萧,剑气萧心一例消。谁分苍凉归棹后,万千哀乐集今朝。’‘淘潜诗喜说荆轲,想见停云发浩歌。吟到恩仇心事涌,江湖侠骨恐无多。’
还有他的几段诗文:
“我曾是一个诗人,
以多愁善感而自居。
信手涂鸦,浪得虚名,
总在雪夜才想起故乡和母亲。”
《我的无产阶级生活》出版于2003年,感谢张广天,用文字记录下了当年的王佩,而这许多年以来,他从未变过。张广天说王佩的微笑像海洋,而我要说,王佩的“好中文”课则像春风。而这股2018年的春风,已经提前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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