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到王青,今天心情大不同。
以前是作为新闻科的一员,担负着写新闻、发报道的任务,今天主要是采风,当然需要换一个视角。
于是突然发现了粮食。
起因是在王青村的石磨坊。
这是一个农家小院,门向北开,两盘石磨摆在院子中,一台保留着两个把手,另一台只剩上下两扇磨盘。
“来,咱试试能不能推动。”清风倡议。
“好!”我响应。
很重,但终于推动了,石头磨着石头,声音着实不好听。
思绪飞到了并不遥远的几十年前。
那是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生活的时候,也是父亲母亲的童年青年时期,就是这样的石磨,甚至是那更原始的碓臼,磨碎了粮食,磨碎了汗水,也磨碎了一代代人的日子,磨碎了酸甜苦辣,磨出了一代代人的生老病死。就是在这样的石磨旁,我的祖先们、很多人的祖先们,用篮子、口袋,或者是笸箩、簸箕,或者粮食斗,盛满或者不满,粮食静静躺着,等待着粉身碎骨的那一刻。就是在这样的石磨旁,我的祖先们、很多人的祖先们,排着也许并不长的队,男人抽两袋旱烟,谝着自己的经历;那女人低低的私语,或者还抽空纳上几针,孩子明天还等着穿鞋呢。就是在这样的石磨旁,孩子追逐着、打闹着,院子里的鸡鸭鹅咕咕、嘎嘎、呱呱地叫着,掉落的羽毛、稠或稀的屎,伴着掉落的枣树榆树槐树叶子。就是在这样的石磨旁,生产队也许还能开个小会,商量着某的地块的打算,是种粮还是种“油”呢。就是在这样的石磨旁,小姑娘偷偷相了小伙子,绯红笼罩了年轻的脸庞,比合欢五月的绒花还要美丽。
就在这样的石磨旁,我领悟到了粮食的真谛。
“大拇指”讲了一个粮食的故事,米是从哪里来的。我们都熟悉,然后都像第一次听那样津津有味,惊叹欢笑。
走在王青的街头,我们闻到了麦香,是熟悉的童年的味道——手工面,也就是“龙须面”。我们走进这一家,男的如想象中的一样质朴,女主人高兴地介绍着做法。我们看到,他们的手工面细如发丝,却又根根通透,这样的面煮出来是软的,吃下去是柔的,养胃护胃不伤胃。厢房是他们的操作间,院子是晒面的天地,20多道工序下来,白色的瀑布挂满了院子,粮食,也可以这样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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