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那么疼 婚姻那么伤(中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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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城(爱情那些疼  婚姻那些伤 前传)

上部


1



基因科学,自古就有这样一条定理:兵生兵,将生将,买卖的儿子会算账;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吴劫富,实在对这个精妙的定理,顶礼膜拜。

就说他的混球儿子吴德贵吧,现如今读了高中,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归根溯源,吴劫富这个当爹的,本就大字不识几个,他当然不能怪儿子不争气。

种不行,根里弱,没文化的基因,自然格外强大。吴劫富自知“罪孽深重”,也就他妈的认命了。

偏偏吴德贵这个兔崽子不安分,还要展现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的二逼风采,又让吴劫富这个见过大世面的小村官,惊叹不已,自愧弗如。

这也应了那句古话,上梁不正下梁歪,风流自有报应来。他们老吴家,有一样基因,也算得上特别突出,那就是风流成性,喜欢祸害女人。

吴徳贵,这该死的二代,把他们老吴家的风流基因,不仅百分百的遗传下来,还发扬广大,推陈出新。你瞧这个混蛋,读个破高中,不学习也就罢了,偏偏还往死里作,整天招惹人家女学生。

看着这熊孩子到处混账,整天不去解题,却把那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狗屁道理,反复论证,亲身实践,只能让吴劫富抱恨苍天,痛心疾首!

有什么办法呢?

自从吴劫富贪图一时的风流快活,靠着回城指标祸害了姚青青,一度把人家好好的城市知青,睡出了神经病,最终纸里包不住火,闹得满城风雨。

风雨大作之时,自己这条小船也翻了,自家婆娘一时想不开,带着儿子走了绝路,很让吴劫富凄惨了好一阵子。

后来,这狗日的时来运转,硬是靠着自己光棍汉子装傻充愣的英雄狗胆,坐上了凤凰村的村长,又娶了脑子有点羊羔疯的黑五类黄如风,总算没落了单。

更是这老东西命不该绝,老来得子,二婚留下来一棵独苗,取名吴德贵,自然让吴劫富千般宠,万般爱,一点委屈都不想挨。

说起来,吴劫富也真不稀罕儿子考什么鸟大学,家里有的是钱。他这个凤凰寨的村长,虽然比不得先前凤凰寨革委会主任风光,但现在自己在这凤凰寨说一不二,那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这马坡乡凤凰寨,虽然是个穷山沟,但胜在山多地广。这狗日的吴劫富,就靠山吃山,突发奇想的弄了个采石场,谁想着歪打正着,正赶上要想富先修路的美好时代,石头子供不应求,好一波财源滚滚,让吴劫富屌丝逆袭,曾经的破落户,一下子富得淌油,摇身一变,成了人人高看一眼的百万富翁。

守着个金山,他吴劫富还真就有了底气。看那儿子不是块学习的料,吴劫富对他那混账儿子谈女朋友这事,不仅不反感,反而是一千个同意,一万个支持。

这男人,既然浪荡不羁,还是早日娶个老婆成个家的好,有女人了,就会收了心,安稳过日子。

可是吴德贵还真不让他省心,头两天还和那个宋花朵卿卿我我,突然间,这熊孩子居然突发奇想,又打起了姚春桃的歪主意,可把吴劫富气得暴跳如雷。

2



“吴德贵,你小子,简直是胆大妄为!我以前可是给你说过,咱们吴家和姚家,那是有世仇的。多少年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小子无法无天,敢给老子说,你要扳倒那井,趟那姚家的浑水!你作死,也得看怎么死法,想跳姚家的井死,你老子我一万个不答应!”

“你不答应,凭什么?我还有没有恋爱自由了?你是我爹,我随你的姓,听你的话,这都无可厚非。若要连找老婆这件事,我都当不了家,将来,你还指望我当什么家,干什么大事儿?你这个村长霸道惯了,对着谁家都硬气,可你不该管到我头上,更不能管我喜欢谁家的姑娘!”

吴德贵对着自己的老子,也是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做派,无法无天。小流氓敲老流氓的竹杠,也活该吴劫富丢人现眼,也活该这吴德贵,混帐混到底,有才有到家了!

“儿子,你问问自己,你老子平日里管过你什么?吃喝穿戴,我什么没顺着你?就连找女朋友这种不要脸的事,你爹我都想着法的支持你。就说头两天,你领进家的那个宋花朵,我听说她家里穷,不但不嫌她,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差把咱家金山银山的搬到她家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宋花朵,人是漂亮,就是他妈的势利眼,看她跑到咱们家欢腾的那熊样,我看着就恶心。我吴德贵要人有人,要貌有貌,找女人,靠的是这张脸,靠的是我的英雄虎胆,不是什么家世显赫,家财万贯。我要的,是靠实力征服女人。这样的恋爱,才他妈有激情!姚春桃,那可是我们村的村花,我们学校的校花,我吴德贵不追她,天理难容!”

吴德贵说到这里,还习惯性地整整他那个中分头,一副自我陶醉的臭不要脸。

“还要人有人,要貌有貌?就你这油头粉面的德行,谁看着不恶心?还自称什么英雄虎胆,呸,吴德贵,你除了祸害女孩子有种,别的好事,我可没见你做成过一件!”

吴劫富实在看不惯自己那好儿子,免不了对这混球埋汰几句。

“我就是去追求姚春桃,我就是去和姚家,整成一家人,做自家老子都不敢做的事!敢为老子先,方才是英雄虎胆!”

吴德贵的二百五脾气上来了。

“你敢!只要你进了姚家的门,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吴劫富做出一副要打人的狠样,吴德贵吓得,就猛地往后一退,忽然间又笑脸相迎。

“爹,咱退一步说,你不让我招惹姚家,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招那姚老头上山采石头,你这心里有什么歪歪绕?”

吴德贵脑子转悠的不慢,给他老爹玩起了心眼。

“我有什么歪歪绕,我是被那吹喇叭的姚石头,被那个死老头子的歪歪绕,给绕进去了!他看着咱们家开山赚钱,非要过来打工,说是给他女儿赚大学学费。我不同意,他嚷嚷着上镇里、县里甚至市里讨说法,告咱们乱采国家资源,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吴劫富说起来倔老头姚石头,也是脑浆子疼。

“你一个村长,害怕他一个吹唢呐的平民百姓,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都这么想,咱吴家,以后还能消停,你就不会黑他一顿?”

吴德贵还在套他爹的话,看看这老江湖,葫芦里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咱不是和那姚家有世仇吗?而且这姚石头的脾气,就和他那名字一样,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真要把他惹毛了,跑到上头胡乱说话,你老子,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爸,你也是上头有人的老干部了,怕他个鸟?”吴德贵还拿话套他老头。

“说得轻巧,这些老关系,都是你老爹拿钱换来的。现如今,他们听说咱们开了山赚了大钱,正整天寻摸着理由,过来挑三拣四,让咱们出点血。人怕出名猪怕壮,到什么时候,都是这个理!”

吴劫富说到这里,一副历尽沧桑老奸巨猾的模样。

“那你,还真就怕了姚石头那老东西不成?心甘情愿的憋屈一辈子?”

吴德贵眨么眨么眼睛,一副很同情的样子。

3



“他有他的计较,我也有我的主张。现在,咱们采石场还真缺人,尤其缺这些不要命的人。采石头,还真是一件危险性极大的事,一般人还真干不了。咱们现在,什么事还真要拿着捏着,专拣这些有求于咱们,还又不要命的主使诈,要他们乖乖给咱们卖命!”

吴劫富一副老江湖的狡诈阴险,让那吴德贵这个学校里的学生,深刻领会了社会的深刻复杂,很是受用。

不过,为了他吴德贵伟大的爱情追求,他很快又要把这些江湖计策,活学活用了。

“爹,你说说,现如今我要是跑到上头,告你个乱采国家资源,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查你?”

吴德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马上换了一副阴险小人的可怕嘴脸,敲起了他老子的竹杠。

“混账,你这是怎么给你老子说话?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我拼死拼活弄这份家业,还不都是留给你?你现在他妈来敲诈老子,真是大逆不道,臭不要脸,无法无天!”

吴劫富恨得直咬牙,对着这逆子,就吹胡子瞪眼,拍起了桌子。

“你也别吓唬我,老爷子。现在我就是认准了姚春桃。我是一个有志气的人,认准的事,就一定办到底!”

“你!你他妈还有志气,你把他妈志气用在追女人身上,真是我吴劫富的好儿子!”

吴劫富实在太生气了,杀人的心都有。

“吴劫富,我今天还就混账了!不能征服自己喜欢的女人,这男人活着,还他妈有什么意思!没有自己喜欢的女人,我要你的金山银山有什么用?有钱,不花在自己欢喜的女人身上,那钱,还能给人带来什么快感?”

吴德贵有钱就任性的奇谈怪论,猛地抛出,真把吴劫富给弄懵了。

这男人精虫上脑,还真他妈没治!

“吴德贵,我的儿,原来我以为,你只是一个花花公子,没想到你这龟儿子,还花得这么有思想有节操!原来你小子,还是个情种,好好好!老子英雄儿好汉,你还真有你老爹当年的贼心色胆。好吧,算我怕了你了!算我服了你了!我看你小子,到底有什么高明手段,把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妮子拿下来?”

吴劫富没辙了,父子两个,原来在女人身上,都是用情太深,也算是惺惺相惜吧,也算是去那姚家,化干戈为玉帛吧。

吴劫富,还真就向他儿子妥协了。

“谢谢英雄成全!”吴德贵得了便宜就卖乖。

“老爸,我以前也找过姚春桃,就是那小妮子死活不理我。现在,你这个当爹的为了你儿子的一生幸福,必须和我一块演一场好戏,行不行,爸爸?”吴德贵有事相求,更是没羞没臊的耍起乖来。

“怎么演,我这老家伙,多年不演戏了,保不准给你演砸了,坏了你的好事?”

吴劫富听儿子还要拉上自己,就有了顾虑。和那老姚家打交道,他自感理亏,抹不开面子,心里又实在有太多伤心过往,还真怕入戏太深,没了分寸,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伤姚家千百遍,姚家伤他也不浅!

“告诉你,老爹,这戏,好演得很,而且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吴德贵胸有成竹。

“那你就说说,怎么个有百利而无一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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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劫富对自己那儿子,早就看到骨头里,这个草包,除了会对女人甜言蜜语,真没见过他干过什么漂亮事。忽然间又诡计多端起来,吴劫富,还真感觉跟不上节奏。

“现如今,姚石头和姚青青两个人,都住在医院里。头几天,这姚石头不是在山上出点事挂彩了吗?”吴德贵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这事情我知道。我早就和他们干活的说了,在山上干活不比别的,摔着碰着,都是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别人,那都是他自己的造化。谁出事谁负责任,不关我我一点屁事。”吴劫富冷漠的说道,眼里已是阵阵寒光。

“我就说,该立这样的规矩,省得麻烦,不干拉倒,只要他们愿意在家里喝西北风!现如今,找个活干还真不容易!”

吴德贵一说,吴劫富不无同意的轻轻点头。做人冷血一点,也是他们吴家的遗传基因,这一点,这个花花公子,还真是遗传的有模有样,大有发扬光大的意思。

“咱们抽个时间,就去医院好好地看看姚春桃的爸爸妈妈,一是显得你这个父母官有仁有义,可以收买人心,对你将来继续当村长,大有好处!”

“那第二呢?”吴劫富还真想听下去。

“有了这层交往,你那个整天挂在嘴上的世仇,不就消了大半?”吴劫富又是狠狠的点头。

“第三吗,我们两家扯上来往,我去姚家找春桃,或者我在学校里找春桃说话,还不就越来越热乎?”吴德贵越说,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就连吴劫富,也对这分析相当赞成。

就这样,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狼狈为奸,结成了统一战线。吴德贵,终于可以跑到学校,名正言顺的征服姚春桃去了。

吴德贵说服老子,大功告成,又想到宋花朵今天去哭灵,肯定要给自己带个烧鸡,心里就有了计较。

饱暖思淫欲!咱就先找宋花朵吃鸡,再奔姚春桃追美。吃饱喝足好干活嘛。

吴德贵一番思前想后,就骑上雅马哈,风驰电掣一般,驶向凤凰高中,找那宋花朵吃鸡去了。

5



“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开,老子就要见宋花朵,老子就要啃烧鸡!”

王大锤戒备深严的大门之外,却有人胆大妄为,在王大锤的一亩三分地上,高声叫骂,存心坏这位花花老太岁的好事!

王大锤左一个滚右一个滚,正打得热烈,一时下不了狠心,从哪个美女身上开刀动家伙,正在那里意淫自己无边的艳福,却听得有人,在自己院子外面高声叫骂。

王大锤身上的某个部位,先就软了半分,可是心,却硬了十分!

“奶奶的,这不是存心捣乱,想坏了爷爷的好事?我王大锤还没干成这不要脸的事,就敢明目张胆的打我的脸,跑到我门上耍横?想打架,我王大锤,在这微山湖边上怕过谁?待我王大锤收拾了这贱男人,活动活动身子,再来消受我这无边的艳福也不迟!他妈的,煮熟的鸭子,还不随便我王大锤糟蹋?”

想到这里,王大锤又无比留恋的看了两个美女一眼,胡乱摸了一通,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咽了口无比腥臭的唾沫,终于怒气冲冲的打开房门,又从外面锁好,就狼行虎步,向着大门口走去。

“我警告两位,里面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拜把子的姐妹,一个他妈的,是我吴德贵的女人!只要他们少一根头发,看老子不给你们玩命!”

“我说谁那么嚣张跋扈,原来是吴劫富的好儿子吴德贵!你小子可是想明白了,这里可是独山村,是我王大锤的一亩三分地,不是你们小小的凤凰寨!”

“怎么了,你王大锤在自己家门口就可以胡作非为?现在你强抢民女,可不仅仅是缺德干坏事,闯的可是违法乱纪的大祸!唢呐班的几个伙计,早已经给我说了实情!”吴德贵义正辞严,没有被王大锤的气势压倒。

也该当吴徳贵趟这汪浑水。他找宋花朵啃烧鸡,顺带来唢呐班看热闹。哪成想,张家班的三个男人一番叙说,就如那滚滚天雷惊爆了吴德贵。

王大锤什么货色,吴德贵早就听他爹经常提过,实在不是个东西,马上风风火火的赶到王大锤家门口,想方设法的过来捞人。

令吴德贵大感意外,张家班的三个男人都是他妈的脓包,不愿意出头,说是不敢坏了王大锤喝酒的兴致。

吴德贵顿时火冒三丈,他臭骂了三个大男人一顿,就单枪匹马的过来,赤手空拳的想要闯王家的大门。

“你小子不要血口喷人,谁他妈强抢民女了?谁他妈违法乱纪了?虎子、彪子,把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混账东西,给我往死里打!”

王大锤咬牙硬撑,到嘴的肥肉,王大锤怎么可以再吐出来!这么一个年轻后生,还想搅我王大锤的局,坏我王某人的好事,真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王大锤越想越生气,就给自己的两个手下,下了死命令!

吴德贵两拳难敌四手,又加上年轻,被打得狼狈不堪,头上身上,挨了不少拳头。可这小子,还真有那么一股子英雄气概,仍在不停叫骂。

“王八蛋王大锤,要是你现在收手……哎呦……看在我们两家交情深厚的份上,我也就不再深究……哎呦……带走我想要的人,绝不惹事……别忘了……哎呦……我爹吴劫富和咱所里的头头,也是拜把子的兄弟……小心你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6



“虎子,彪子,都他妈给我住手!住手!吴德贵!你个小兔崽子,小王八蛋!你还知道咱们两家有交情?你还知道那所里的头头,和我是拜把子兄弟?识相的立马给老子滚蛋,少在我王大锤的一亩三分地上撒野!”

王大锤听到吴德贵这混球扯起了两家的交情,也就不愿意再痛扁这个臭小子,心想着教训一下也就罢了。

“王大锤,说到交情,我该叫你一声叔叔吧。我们家的石头石子,没少从你们王家码头走货,咱们也算利益共同体吧。既然利益共享,你王大锤就不该损害我们吴家的利益,更不应该动我的女人!”

吴德贵咬着牙,忍着痛,不再大声叫唤,准备静静心和这老色鬼谈判。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没点手段,看今天这阵仗,他吴德贵实在无法全身而退,更别说解救两个女人了。

“吴德贵,我的好贤侄,你王叔叔要没记错的话,你这个小王八蛋还在读高中吧!这才刚断奶几天,就张口女人闭口女人的,你们老吴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净出些不要脸的色鬼,真是丢人现眼!你这个小混球,还是滚得远远地,别脏了我王家的大门。”

王大锤只想着挑些难听的话说,把这个二世祖挤兑走,和吴家硬碰硬,老王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王叔叔,你这话说得,可就没水平了。要说这“色”字,你王大锤叔叔,和你贤侄我吴德贵,还不是半斤八两?你现在把你贤侄的女人,都弄到自己家里去了,这扒灰的水平,还真是高人一等,让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既然大家都是好色之人,应该惺惺相惜,何谈谁比谁脏啊?”

吴德贵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却把那王大锤数落的够呛!

“混账东西!吴德贵,你口口声声说我家里藏了你的什么女人,你可是有什么证据?要不,你就在我王家大门前扯起嗓子喊,看看你那相好的应声不应声,答应不答应?只要我家里,有女人应你一声,我王大锤把名字倒过来写!”

王大锤生气归生气,喝酒归喝酒,心里却和明镜一般。喝了迷药的两个女人,睡得死猪一般,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只要你小子,进不了我王家的大门,别想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若想进我这门,我王大锤一夫当关,又比登天还难!

“王叔叔真会说笑话,不愧是微山湖上的老江湖了。王字倒过来写,不还是个王字,这大话说的高明,实在高明!那两个让你灌得酩酊大醉的女人,想必睡得和那死猪一般,哪还能答我一言半语?王叔叔料事如神,做事更是滴水不漏,让我这晚辈开了眼了!不过,王叔叔,若你真能让我吴德贵到王叔叔金窝里瞧上一瞧,才算王叔叔光明磊落,也就不算你这老江湖,欺负我这晚辈没有分寸,不知轻重。”

吴德贵却是不急不躁,和这老狐狸死缠烂打。在蛮横出了名的王大锤面前,又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吴德贵想来硬的,那还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不自量力,只有吃亏的份!

“你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看在你爹吴劫富,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的面子上,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这大冷天的,听你胡说八道。你却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就要蹬着鼻子上脸,越发没了规矩!我王大锤的大门,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老子若是金屋藏娇,还怕你扫了爷的兴致!我警告你吴德贵,没有我王大锤的允许,擅闯大门者,后果自负!”

看着吴德贵不想善罢甘休,王大锤只能威胁加恐吓,生怕这后生胡来,识破了他的老底,坏了他的好事。

“王叔叔,我再尊称你一声王叔叔,这大门,我到底能不能进?”

吴德贵也是把脸一沉,突然间变得威风凛凛。

7



“王二虎,王三彪,给你王哥哥把住大门!今天,王某人这脸保住保不住,全靠两位兄弟了!”

王大锤没有接吴德贵的话,却是给两个小兄弟下了死命令。答案很明确,就是把你吴德贵揍趴下,打个半死,也不能让你进我王大锤的大门。

只见王二虎王三彪两兄弟,耀武耀威的走到王大锤的大门口,左右站立,就如两尊门神一般,死死瞪着吴德贵,两眼喷火,充满了挑衅。

一时间,王大锤家的大门口剑拔弩张。黑暗处,唢呐班的张国庆张二喜张三喜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偷偷向这边观望。

更黑的黑夜里,张美丽宋花朵仍在沉睡,并不知道危险,就像那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时刻找寻着机会,对她们发起致命的袭击。

微山湖畔,向来有尚武的民风。多年前,微山湖周边,为了抢湖面,圈鱼塘,经常发生群体性的械斗,渔民的彪悍之风,也就在这你争我夺中愈发浓郁。虽然国家依湖划界,把微山湖划归微山一县管理,彻底解决了相关争执,但打起架来敢于拼命的民风,却像一种传统,被传承下来。

王二虎、王三彪都是少林午门出身,苦学了好几年的拳脚功夫,再加上两人虎背熊腰,个个都是狠角色。

吴德贵看看眼前这阵仗,一时没了主意。

自己一个人横刀立马,固然威武,可是强闯硬拼,自己一会死得肯定很难看。想玩群狼战术,自己又无兵可借,唢呐班的三个男人,刚才说什么都不出头,说是拿了钱就要帮人家消灾,还说什么,将来要仰仗王大锤,绝不能得罪人家的屁话!

吴德贵也想过发动群众,走群众路线,可是环顾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看来,这王大锤一贯的蛮横霸道,街坊四邻的,都怕招惹是非,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别说有人过来劝解,就算过来看热闹,也都没有那勇气和胆量。

可是,让这老小子坏事得逞,糟蹋了宋花朵和张美丽,自己见死不救,还算什么英雄好汉?

何况,宋花朵一贯的对自己百依百顺,小鸟依人,两年多的高中生活当中,实在有了感情。保护不了女人,何况还和自己有些交情的女人,男人,还真他妈的不如去死!

“王叔叔,你确信这屋里,没有我要找的宋花朵张美丽?我可是有人证。要不,我把他们叫上来,和王叔叔对质一番。真像王叔叔说的,没有我要找的人,也好还王叔叔一个清白。”

吴德贵一看这形势,硬闯不下,武斗不胜,也只能和这老小子文斗一番。

“吴德贵!你个王八羔子还有完没完?深更半夜的,你爷爷我王大锤,还要不要睡觉?我他妈的更没工夫,听你这个小东西审案子!”

王大锤彻底愤怒了。

“他妈的吴德贵,你把我王大锤家的大门当了你们吴家的衙门,还深更半夜的审起案来!告诉你,小子,真要在王家大门口开堂审案,也得是我这个王老爷说了算!”

王大锤实在受不了这小子死缠烂打,再不耍点儿威风,岂不要被自己的两个手下看笑话!

“王叔叔,王大锤叔叔,你不能仗势欺人,不讲道理吧!”吴德贵还在给王大锤理论。

“吴德贵你个狗东西,你还知道我叫王大锤?实话告诉你,我王大锤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看谁不顺眼,老子大锤般的拳头抡过去,谁他妈的,也别想给老子讲什么道理!在我王大锤一亩三分地上,拳头就是他妈的道理,我王大锤说一不二!我家里,就是没有你这个狗东西要找的什么女人!赶快给老子滚蛋,滚得远远地!越远越好!”

王大锤气急败坏,这就要卷袖子抡拳头。王二虎王三彪,哪能让老大亲自动手,早就一个箭步冲到吴德贵面前,上锤下踹,把那吴德贵打了个脸上开花,满地找牙。

8



这边厢打得好不热闹,黑暗里藏着的唢呐班的张家三兄弟,也在商量对策。

“吴德贵可是凤凰寨老大吴劫富的儿子,现在也被打得满地找牙,咱们几个过去,也是白给。”张国庆先就灭了自己的威风。

“咱们拿了王大锤的钱,可是欠了人家的情呢,现在过去坏人家的好事,是不是没有良心啊?”张二喜看见钱,就讲起了良心,也是人中极品。

“这张美丽,整天在咱们唢呐班高人一等,她这个女人唱唱跳跳,轻轻松松,分钱的时候,却拿的比谁都多,还神气的要命,夸她自己有能耐,说什么这活都是她想着法子接下来的,当然要拿大头。看她今天让人家睡了,以后还好意思在咱们跟前神气!”

张三喜更是愤愤不平,心里有种自己被别人睡了糟蹋了还大的委屈。当然,也没有哪个男人比他还贱,会想着把他给睡了。

“张美丽整天不是夸自己有本事吗?在那些总理们跟前,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整天叔叔长爷爷短,哥哥妹妹的喊得一点都不脸红!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也算她张美丽早晚有这么一天!”

张国庆不无狠毒的说到。

“各位,张美丽见钱眼开的主,平日里没少花功夫打对活干,说不定人家今天就想牺牲色相,一劳永逸的找个大人物当靠山。我们现在冲出去,说不定就坏了人家的好事,冲了人家的发财大计,长远规划。”

张二喜添油加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就算张美丽这贱女人有这贼心,连带着宋花朵那个可怜孩子,是不是太可惜了?整天家哭死人挣钱,养活一个瞎子老爹,还要自己攒学费,梦想着考大学,真要被王大锤那狗东西祸害了,还有天理吗?”

张国庆却又对宋花朵无比同情起来。

“什么天理,咱们几个出来挣钱养活一家老小才是天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她宋花朵,应该早有这觉悟?唢呐班,哪有那么好混的?她们女人就更难混了!唉······”

张三喜又无比惆怅,多愁善感起来。

“咱们管不了那么多了,论房分亲疏,不还是咱们三个人最近,张美丽都快出五服了。张美丽若是睡了今天,能和那王大锤更进一步,我们就看着她张美丽啃骨头吃肉,咱们在后面跟着多喝点肉汤不也很好?”

张二喜又在给他们自己解围,找那不帮忙的理由。

“张美丽就算和王大锤闹僵了,我们今后不就能从王大锤那里接活干了,以后拿钱,不就更多了?所以,我们今天出不出头,与我们三人都没有坏处!”

张国庆笑得人畜无害。

这唢呐班吹吹打打,唱唱跳跳,也要算半个娱乐圈的人。娱乐圈的事情,咱们外人还真看不准说不通。今天我骂你,明天你骂他,也不知是互相炒作,还是艺人相轻?

这文艺圈的事,水深着呐!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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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先不管文艺圈水有多深,来微山湖边上管闲事的吴德贵,却正在水深火热当中。吴德贵挨了一顿痛扁,正疼得满地打滚,满地找牙,却也没有一个人帮他出面。

吴徳贵忍着剧痛,又把唢呐班的女人们张家三兄弟骂了个狗血喷头。有些人呐,为了那么一点钱,就是他妈的见钱眼开,见利忘义,更是干多了落井下石的好事!

“张二喜,三喜,张国庆,你们快给老子出来当证人!是人就他妈的不要当胆小鬼!”

吴德贵高声叫骂,苦盼救兵,等待他的,只有从微山湖上吹来的冷冷湖风,只有他自己声嘶力竭的呐喊,只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苦逼人生!

张家班的三个男人,看见这阵势,又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早就溜之大吉。吴德贵声嘶力竭,却无一人应答。

“虎子,彪子,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给我抬得远远地,不要搅了你大哥的好觉。明天丧事上一大堆事情还要哥哥处理!”王大锤吩咐两个小弟永绝后患,生怕再来搅局,坏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虎子彪子心领神会,就赶紧把那叫骂不停的疯狗吴德贵四蹄朝天的抬起来,往远处拉。大哥一会要忙活,惊吓出个下半身毛病,他两个谁也担待不起。王大锤更是急冲冲的赶回家门,马不停蹄的忙活他的好事去了。

“天杀的王大锤,你今天只要丧尽天良,睡了我吴德贵的女人,我们吴家就和你彻底翻脸!”吴德贵仍在拼死叫喊。

王大锤仍然没有理会,径直走进王家的大门,开始关上大门。

“欺男霸女,你王大锤就吃不了兜着走吧!独山村没有人管你,那是你王大锤作威作福惯了。可是有我们吴家插手,还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你就等着给你拜把子的贾所长一个好好地解释吧。老子豁出去了!”吴德贵说完这些话,反而安静下来。

王大锤关门的手就停了下来。这小子真他妈给老子较真儿,给老子玩命?换个人来说这句话,王大锤根本不当一回事。贾所长根本不会来,事后也就让自己摆桌酒席,再找点娱乐项目,也就风平浪静,没有半点麻烦。

可这吴家的话,贾所长却是很喜欢听,也很愿意听。那开山办厂的吴劫富,能量惊人,和贾所长的交情,并不在他王大锤之下。

这吴家认真起来,贾所长肯定更认真。他妈的,有些人认真起来,那力量可是大得惊人,他王大锤得罪不起!

“吴德贵你个混小子,你真想连带着吴家和我王家过不去?还就是仅仅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一个唱戏的?”

王大锤大声质问,却又明显的底气不足,甚至带了几分商量的语气。

吴德贵却是默不作声,和没有听到一样。

“彪子,虎子,把吴德贵给我抬过来,不,给我请过来!”王大锤要服软了,最起码有好好商量一番,很有些讨价还价的语气。

“吴德贵,你小子真想给你王叔叔撕破脸皮,给我老王家过不去?”

10



王大锤看到已经走过来却又不急不慢不理不睬的吴德贵,似乎突然之间身份反转,一个着急上火,一个屁事都没有一点。

这形势急转直下。把那个人一搬出来,拿着“认真”二字说话,很多事情就有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王叔叔,你小侄是个不知轻重的晚辈,哪里敢和王叔叔过不去?只是觉得王叔叔要和自己过不去,你大侄子感觉实在不应该,就来提醒一下王叔叔。到时候事情不好收场,王叔叔又怪罪侄儿不懂事,没有及时提醒王叔叔。”

吴德贵轻描淡写,柔声细语,可句句都有所指,字字皆有分量。

“好侄儿,叔叔刚才也是喝多了,你这小子又发混,大声嚷嚷,把你叔叔心里这火就冲起来了。我刚才喝多了睡得沉,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要不你到我屋里仔细看看找找,若真有你要找的人,带走便是了。”王大锤和颜悦色,更是对一切轻描淡写。

“王叔叔,我也就那么一说,大晚上的,可别惊了王叔叔的驾,把王叔叔吓着了。”

吴德贵的几句话很客气,但背后的力量很足。

“你就别客气了,虎子彪子,一块去我屋里看看,帮着我这侄子找找。”王大锤就吩咐下去。

“那就不麻烦二位了,刚才一顿折腾,可把两位哥哥累坏了。这小事我还是自己来吧。”

吴德贵心里还有些不平,却又害怕两人做什么手脚,就跑着进了院子。

王大锤只好去开门,尽管这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一千个不愿意。

门被打开了,两个女人四脚朝天,睡得正死。

“你看,还真有两个女人,肯定你婶子把她们扶进家门,又拉不动两个喝醉的女人,只好扔到这里不去管了。”王大锤赶忙解释。

“王叔叔,对不住了,看把你屋里熏得,小侄代表她们,给叔叔赔不是了!我这就把她们扛走,给叔叔腾地方!”

吴德贵不由分说,就把两个女人扛到肩上,大步流星的走出王家大院。

殊不知,就是这一扛,却扛出了半生姻缘,扛出了一世沧桑!

11



“大哥,咱们今天就这么认输了,便宜了那小子?要不我暗地里跟过去?”王二虎还有些不服气,这就准备身后打黑枪。

“大哥,这两个姑娘就这么被那个混账小子抢走了,实在太可惜了,要不兄弟给你抢回来?真他妈无法无天,敢和我们王大哥抢女人,活得不耐烦了,看哪天······”王三彪还在唧唧歪歪,光想着帮大哥吹牛皮,拍马屁,这回却拍到马蹄子上了。

王大锤一脸的怒气,对着王二彪就是一脚!

“他妈的,老子不知道可惜,还用你们打这马后炮?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王大锤睡女人,也没有必要冒那么大风险,为了女人,再让贾所长打我的秋风,图我的好处,实在不值!”王大锤好像想开了。

“大哥说的对,这两个女人,整天围着大哥转悠,顺了大哥的意,从了大哥的心,还不是早早晚晚的事情?”王二彪立马改口。

“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不过这么一闹,老子煮鸭子的兴致也没有了。要是啃活鸭子,羽毛鲜艳,又活蹦乱跳,还他妈叫个不停·····岂不更有感觉,更加刺激?”王大锤似乎胸有成竹。

“这些吹喇叭的,还不要看我们王大哥的脸色?王大哥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只要给他们穿回小鞋,他们就懂得了有奶才是娘的道理了?”

王二虎也过来给王大哥捧场,害怕王大哥今天让别人灭了威风,再给他们两个在场的手下穿小鞋。

“只要这张美丽,还在这唢呐班里唱唱跳跳,我就管保她张美丽,终有一天乖乖地,给老子送到门上来,那样,不比今天更有感觉?老子今天心急了点,才出此下策。想想这样,也他妈的没劲,跟睡头死猪一样,再水灵的死猪,也他妈的没意思!哈哈哈······”

王大锤突然想开了,哈哈大笑,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

“大哥,今天嫂子回娘家了,要不,我上西头王二柱家,喊你那远门子的侄媳妇?王二柱押着咱家的船跑徐州了,家里正好空着。”

王二虎开始给王大锤寻找资源。大锤哥,夜里从来不缺女人的。

“南头刘寡妇,不是春上才死了男人,她男人电鱼,电死了自己,不是给大哥留着空呢?那刘寡妇模样周正,尤其那身材,给那微山湖一样,大风大浪,波涛起伏,那叫一个好看······”

王三彪说起女人,总是那么的眉飞色舞。

“都他娘的给老子滚!我王大锤碰过的女人,你们这些狗东西,给我离的远远的,只允许我一个人祸害,你们想也不要想!”

王大锤把两个狗头军师臭骂一通,就大步流星的直奔村南,找刘寡妇查看微山湖的波涛汹涌去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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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拐了一道弯,躲开了王大锤那狗东西的视线,吴德贵把两个女人放在一家宅院门口,大口的喘气。

两个女人接近二百斤,刚才吴德贵捞人心切,也是硬撑。喘了口气,吴德贵扛起了宋花朵,一口气扛到王家丧事上。他又招呼几个人,把睡得死猪一般的张美丽扛回来,把张家班三个男人找来臭骂一通,要他们照顾好张美丽,自己就扛起了宋花朵,往学校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王大锤你······不得好死······”逐渐清醒的宋花朵开始不老实,在吴德贵肩上吵嚷不止。

“还叫唤,再嚷嚷,我吴德贵把你扔在路上,不再管你的闲事了!小心老子兽性大发,这就在这月黑风高之夜睡了你。”

吴德贵一拍宋花朵饱满的屁股,满口的威胁,一脸的坏笑,身上某个部位,不由自主的就开始雄起。

吴德贵血气方刚,正是青春年华,现如今扛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心里还真有些乱七八遭的想法。幸亏姚春桃已在她心里有了位置,如若不然,还真说不定这头越来越成熟的雄性动物,又会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下流勾当!

“什么······你是吴德贵······吴德贵······你快把我放下来······花朵要吐······吐酒······”

宋花朵还没说完,吴德贵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从身后飘来。吴德贵赶忙把宋花朵放下来,忙不迭的擦拭身上的污物。

吴德贵新买的西装,要穿给姚春桃看的,可不能毁在这个女人嘴里。

“吴德贵,我给你留的烧鸡,让……让王大锤打飞了……对不起了……下回我给你带只更大的……欧欧欧……”宋花朵又开始呕吐不止。

“宋花朵,你挣钱不要命啦,还想着下回?真有下回,我吴德贵他妈的就不能叫你宋花朵了,该叫你王夫人了吧!王大锤这个狗东西,老色鬼,早晚他妈的得上花柳病死悄悄!”

吴德贵对宋花朵满是嘲讽,更是恨透了王大锤这个大祸害。

“吴德贵,我不去哭灵怎么挣钱?我爸爸一个盲人,靠拉个二胡讨饭吃。我宋花朵今天能在高中读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宋花朵已经逐渐清醒,在地上坐起来,对着天上的弯月发呆。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富二代出身的吴德贵,又哪里晓得宋花朵的百般苦千般愁?

“宋花朵,你弟弟吴德贵对你好不好?要不我以后帮你?”吴德贵一副好人做到底的架势。

“你当然对我好,没有你今天舍身相救,我宋花朵真就被那天杀的王大锤糟蹋了……呜呜呜……”

宋花朵伤心的哭了。

“姐姐,你长我吴德贵三岁,现如今被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我?”

吴德贵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早已不是刚才英雄救美的大英雄了。

“吴德贵,你又开我的玩笑,我一个弱女子苦命人,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要你想方设法的搭救,哪里有本事救得了你?”

宋花朵说的很真诚,绝没有推诿拒绝的意思。自己的清白都是人家吴德贵抢回来的,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帮别人。

只是,宋花朵感觉,自己一个自身都难保的柔弱女子,如何帮助眼前这位无所不能的大英雄。

“任何人都不能小瞧了自己。你宋花朵出身穷苦,可是,你有一般人没有的漂亮和聪明。咱们学校,姚春桃排第一,你也能进前五名。若你再打扮一番,前三名也很有把握。”

吴德贵不是逢人就夸的势利小人,他平时不巴结谁。对于宋花朵的美貌,也倒是实话实说。

“弟弟说笑了。吴德贵,我真有你说的那么漂亮?干脆,以后你娶了我得了……不行不行,我们家和你们吴家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敢高攀你们吴家?”

宋花朵实在感恩这位英雄,更想给自己找个依靠。这也是她平时为什么总和吴德贵在一起,总对吴德贵百依百顺的原因。

也许是人穷志短吧。刚才脱口而出嫁人的话,宋花朵又对自己更为自卑了,马上矢口否认。

听到宋花朵嫁给自己的话都说出来了,吴德贵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不是嘲笑,有感谢,有高兴,也有不以为然。

一个男人,亲口听到一个女孩子,说出想要嫁给他的话,肯定是高兴坏了。

“花朵,不是弟弟不喜欢你,实在你平时对我太好了,我在心里,总把你当姐姐看。看到你,就是有种想撒娇,而且还要吃要喝的冲动。给你要烧鸡吃的奇怪想法,就是这个原因。不过,这次让你给我帮忙,却是真的,你宋花朵必须答应我,必须帮我做!”

吴德贵又在宋花朵跟前撒起娇来,这就扯起宋花朵的手,晃来晃去,哪还有刚才的英雄气概,更没有平时飞扬跋扈的匪气。

宋花朵一时无语。听到这么个二世祖在自己跟前撒娇,还把自己当姐姐看,心里就是一热乎。对吴德贵的爱,加上崇拜,还有刚才被激发出的姐妹之情,宋花朵作为女人,心底迸发出一种母性的牺牲与担当。

“吴德贵,有什么大事让姐姐出头,你就吩咐吧。上刀山,下油锅,宋花朵绝不含糊!”

宋花朵干干脆脆。

“我要你到校长那里举报,举报高三的年级第一林子潇,给你宋花朵写求爱信,祸害女生!我还要跑到校长那里,举报那个总是袒护林子潇的班主任,也是你宋花朵的班主任岳昆山,说她给你写情书,祸害你这个女学生!”

冷冷的黑夜里,宋花朵哆嗦不止,一时花容失色,目瞪口呆。

和林子潇无仇无怨,何必要招惹这个年级第一?岳昆山老师向来对自己多加照顾,又怎么下得去手?

吴德贵,整人不带这么玩的?

可是,月光下的吴德贵静静伫立,一脸的城府,满肚子的铁石心肠。

林子潇,你对我不起,别怪老子明枪暗箭,把你斩落马下,灭了你的威风!

13



“吴德贵!人家林子潇,和你无冤无仇,干嘛要去招惹他?她可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是学校里的国宝级人物!动了他,那可是动了岳老师的心头肉,校长的小心肝,弄不好会死的很难看!”

宋花朵听说,要和学校里国宝级的人物过招,先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更感觉必输无疑。

“花朵,干嘛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学校宠幸林子潇不假,可对你宋花朵不也是非常照顾?又是减免学费,又是补助生活费,也把你当宝贝宠着?”

吴德贵在给宋花朵打气。再好的计策,没有人执行,岂不是纸上谈兵,成了意淫的空想?

“这是两码事。对林子潇,学校里是真心疼,对我宋花朵,那还不是可怜?心疼和可怜不在一个级别!”

宋花朵还在进行科学分析。她实在感觉,自己没有胜算的把握,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怜和疼爱都是打心眼里护着,还有什么区别?你宋花朵摆明了不想帮我,别乱给自己找理由!”

吴德贵不依不饶,就要生气了。

“说到理由,你打倒林子潇的理由在哪里?不就是为了你的姚春桃吗?”

宋花朵有些吃醋了。姚春桃是他们凤凰村的金凤凰,也是他们学校的校花。而姚春桃和林子潇的是非,最近也传得沸沸扬扬。

女人最见不得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另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了他喜欢的其他女人,还要一个女人自己去牺牲,真比杀了她自己还难过。

“你怎么知道的,你们女人,总他妈的嗅觉灵敏!”

吴德贵眼见被宋花朵拆穿,就有点生气。男人最在乎女人一眼就把自己看穿,觉得他们没有城府。

“男人和男人过不去,要么为了名利,要么就为了女人。你吴德贵和林子潇在学习上没有一点可比性,也就没了名利之争。剩下的,只能是因为女人争风吃醋。”

宋花朵还真有些滔滔不绝,在吴德贵面前,她太想证明自己也很优秀,甚至比姚春桃还要优秀。

“宋花朵,你还有完没完,你怎么这么不仗义,老子可是为了你,彻底把王大锤那个恶棍得罪了!你得罪一个书呆子林子潇,有什么做不来的,有什么难度?他林子潇,是敢杀人还是敢放火?你宋花朵后面,不是还有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吴德贵吗?”

吴德贵没有了耐性,开始嚷嚷起来。

“不是我花朵不帮你,咱们学校为了保护这个林子潇,任何负面影响都会忽略不计的!我去找林子潇的麻烦和不是,只会自讨苦吃,自找没趣!”

宋花朵无比耐心,分析出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局。

“你感觉没趣,我吴德贵高兴得很。这一次,扳不倒林子潇,总能好好地恶心一下子他吧?林子潇恶心了,说不定明年的高考就泡汤了。哼哼,看他林子潇还神气?看她姚春桃还嘚瑟?我吴德贵要的就是这感觉。说吧,你宋花朵要提什么样的条件才答应?”

吴德贵已是老太太跳井——坚决(尖脚)到底!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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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的好弟弟,姐拧不过你,只要你喜欢,花朵就看在你狗熊救美的份上,跟着你这狗熊,狼心狗肺一回,好好祸害一下林子潇,好好恶心一下姚春桃!”

不知怎么的,说出恶心姚春桃的话,宋花朵既有那么一点不忍,还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

漂亮女人之间,天生就存在敌意吧。

吴德贵却是高兴地哈哈大笑,脸上的伤 ,又开始疼起来了。

“哎呦,姐姐,我这伤还疼着呐,一命换一命,咱姐妹俩两清了!”

吴德贵得了便宜就卖乖。

“两清了,想得美?我宋花朵那么纯洁善良的一个人,被你这混蛋逼良为恶,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旦遭了天谴,你吴德贵可要对我宋花朵一辈子负责,负责到底!”

宋花朵既是开玩笑,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美好期待。

“放心吧,美丽的花朵,等我把天下美丽的女子都祸害完了,早晚把你这颗水灵的小白菜给祸害了,拱你个白里透红,一身血腥!”

吴德贵说着,这就要化身臭流氓,强抢民女,风月无边,抓住柔弱而又不失妖娆的宋花朵,死死盯着,上下乱看,那淫荡的眼神,在黑夜里闪闪的,发出绿光。

宋花朵却是不甘示弱,把那火热的唇,猛地贴在了吴德贵毫无防备的肥胖猪脸上,又顺势倒在了吴德贵的怀里。

“我这就要占据你的心,占据你的全部,等着你祸害。反正我一个孤儿,没人疼没人爱,早晚要被别人祸害,还不如被自己喜欢的人祸害了心安……”

想着今天惊险的一幕,自己就要清白不保;想着吴德贵对自己百般照顾,疼护有加;想着自己除了养父宋幸福,就没有其他人疼着自己,爱着自己;想着得罪了王大锤,自己就要告别唢呐班,生活没有了着落;想着得罪了林子潇,得罪了学校,那没办法收场的尴尬;想着明年高考之后,自己将来的路更加坎坷艰难,没有方向;想着吴德贵爱着姚春桃,却对自己这个送上门的大美女心不在焉,宋花朵真就有些情不自禁,渴望吴德贵的爱抚。

吴德贵大脑一片空白。两年多的高中,吴德贵谈了四个女朋友,已经搞挺了三个,尝过了云雨之欢。

面对宋花朵,吴德贵总感觉下不去手。宋花朵越热乎,吴德贵反而越冷静。宋花朵的出身,宋花朵的善良温柔,贤惠体贴,总让吴德贵感觉自己是在逞人之危,欺负纯洁,侮辱善良,这牲口还真有些不忍,或者说提不起兴致。

吴德贵喜欢那些浪一些媚一点的女孩子,总感觉这些女孩子,被搞了实在活该,不搞白不搞。

尤其这宋花朵,吴德贵骨子里感觉和她亲近,宋花朵的百依百顺,又让这牲口生出无限的怜香惜玉。

他感觉,就是真要和宋花朵好,也是自己作够了,玩烦了,真想过日子了,再和这宋花朵成个家,过一辈子安稳日子。

和这样美丽贤德的女人结婚,男人真要在外面花天酒地,就会无端生出一种负罪感。那样自己活得太累,胡作非为也就有了太多压力,太多挂念和不爽。

心里都他妈不爽了,那个部位再爽,也是他妈作孽!

“花朵,你真的很美丽,很完美,可是弟弟太过尊敬你,却是不敢轻易和你谈情说爱。尤其,我现在喜欢上了姚春桃,就更没有办法接纳你了。弟弟混账,可在感情上还真有那么一点固执和专一。我一天不对这姚春桃死心,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孩子。算弟弟求你,只要这姚春桃铁了心跟那林子潇,对我吴德贵不理不睬,弟弟一定先想着你宋花朵。你要真喜欢弟弟,真在乎弟弟,你就等着我。姚春桃或者宋花朵,我一定选一个。”

吴德贵抱住了倒在自己怀里的宋花朵,轻声呢喃,深情诉说。没有亵渎,没有混账,只有尊重。

再下贱粗鲁的牲口,不也有自己高尚的追求不是?爱情还真他妈有魔力!

“好,我宋花朵信你,等你。你为我两肋插刀,我为你红颜一笑!不就让林子潇闹个大笑话,让姚春桃狠狠地记恨他吗?小女子一个哭灵唱戏的,演戏最拿手了,姐姐答应你了。”

宋花朵真有些被感动了。她挣脱了吴德贵的怀抱,等着吴德贵在不远的一天,深情厚意的拥自己入怀!

强扭的瓜不甜,宋花朵还是懂这个简单的道理的。

只是,这一天有多遥远,宋花朵心里实在没底。唉,听天由命吧。

命里有时终须有,是自己的,早晚会主动找上门来。

只是,那一天的确会来。而真的来到,却又注定是一个悲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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