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遥,水迢迢,人寥寥。
事事常不能与之共情,三观不同皆如夏虫语冰。
18年有幸与一位自闭症小朋友一同成长,陪伴其一程,从歇斯底里的无可奈何的暴怒到最后会主动给我分享糖果,期间艰涩虽不足道可仍想讲述。6岁的小妹妹呐,在她最喜欢的玩具掉到地上时,她的第一反应永远不是捡起来,出于心理本能的自我保护,她的身体像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冰天雪地般高频次颤抖,或蹲或跪号啕大哭,由于自身对世界的感受是未知的迷茫,嘴唇发白,仅凭我语言的描述较真实感观相比永远显得苍白。
额头被门锁砸出青紫的大包,腰间被石头扎破至今残留的疤痕,都是小天使给我的见面礼物呐。之后,翻阅资料问医生,慢慢的,我学会了如何与她相处,可连朝夕相伴的亲情都无法化解的沉疴,我能做到的又有哪些呢?我开始觉得,如果我变成她,我就可以进入到她的世界。那半年让我从失望到绝望再到无望,我连短短的几个月都捱不过,至今的三年时间每夜都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而于他们这个特殊群体而言呢?我对抗的是清醒投入他们世界却又能认知本身世界的自己,他们对抗的是数十年如一日迷茫、恐惧、惶惑的整个内心世界。
故此即使能力不足也为其做了一年的专项基金计划,这一年,仿佛在我心里画下无法擦除的涂鸦肆意蔓延。
19年,我交往的是福利院的弟弟妹妹们,他们大多由于身体残疾而被丢弃,其中又以聋哑人居多,他们所接受的特殊教育使我无法与之过多交流,我到现在仍渴望去学习他们的语言,用手语进行沟通。
我接触较多的是由于父母离异、离世等原因而无亲可依的孩童们,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共性—感恩心,但具体却又因性别而有所差异。
在男孩们身上,我更多的看到的是叛逆,他们像一株肆意生长的藤蔓,不顾边际不顾根脉,他们渴望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别人的关注,以此证明他们在世界上还有人对他们的生活“指手画脚”。
在女孩们身上,我看到的更多是因自卑而乖巧,她们希翼因为她们的乖巧能够获得别人的疼爱与怜惜,她们像一朵朵小花,就安静地开在那里,不妖艳却渴望得到旁人脚步的停驻,自卑溢出来就变成了安静与温柔。
依据他/她们的事迹写了一篇文章,由于种种原因,只能改梁换柱借东南亚的事迹得以发表,可仍是这样的改动,也就只在大众目光下存活了一周而已,彼时是有感而发又怯懦于稚嫩笔尖无法倾情。
之后的20年、21年,我将时间更多的留在关注自己,步入大学后,再将更多的时间去留给这个社会从来不可或缺却又是隐晦在角落的部分人文关怀。也许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有一种使命感,关于生命和情感都有自己的归属。
慢慢走吧,慢慢对抗吧,即使无能为力。
2022年2月5日是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