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言被问的有些犹豫,为自家主子着想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帝王。就在这个空挡,枉然缓缓睁开了眼睛,明月西沉夜色朦胧中有了晨光熹微。
帝王感到自己的腰间松开的力道,目光示意无言退下,只剩下帝后两人。韩狐狸和楚枉然只是定定的看着对方,像是要从目光里看透对方那自己猜也猜不透的深心思。
韩忱北看的久了,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她进宫来为的到底是什么,是谋权?自己夺了她皇后掌管六宫的权利,她也并没有作为。贪图荣华?可普天之下除了皇宫没有人能说出哪个地方能比丞相府更繁华。还是爱?想到这里韩忱北自己都笑了,怎么可能。
他瞅着这个淡漠的女人,突然新生了一丝逗弄之意。不知为何,他迫切的想要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波澜。韩忱北的俊脸正以无限缓慢的速度不断的在枉然的眼前放大。直到他的鼻尖碰触到她的脸颊。
她意识到情况不对,猛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她眼中有着明显的慌乱,却又硬撑着故作镇定的样子让韩忱北的心里涌出一股笑意。她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坚不摧啊。
“臣妾寒毒未愈,请陛下自重。”枉然用力阻止着他要压下来的上半身。
“哦?”他只是挑眉嘴边魅惑的弧度又深了一分,可动作却未有丝毫的停顿。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想要阻止他的动作首先就要打破他的心里防线,引起他的好奇。枉然如是说。
果然,帝王听到后停止了靠近,但也没有起身。 韩忱北饶有兴味的问道“怎么个交易法?”
枉然浅笑“当然是陛下有兴趣的交易。”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枉然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并且有很大的可能性会答应这笔交易。
“陛下不是一直在好奇我进宫到底为的什么。”顿了顿,枉然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又接着说“我为的是保我父亲不死。”
韩忱北愣了一下突然就朗声笑了起来。“楚枉然啊楚枉然,你为何觉得你父亲就一定会失败。” “不是我觉得他会失败,是他根本就没有篡位之心。”楚枉然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帝王听完突然就怒了,右手紧紧钳住她的下颚逼的枉然只得与他对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怕是她早已经死了好几次了。“没有篡位之心?!你红口白牙说的可真好,你问这天下人,谁不知他当朝楚丞相手持半壁江山!”
枉然正面迎接着他的怒火,可却并没有丝毫的胆怯或心虚。“我父亲可有逼过你什么,他可曾招兵买马?”尽管自己这样说着,其实枉然也知道父亲最不该的就是贪了这欲念。对权利的欲念。
韩忱北明白楚步修是从没有逼过他什么,即时是他年幼的时候。可自己的东西一直被别人占着,自己堂堂一国之君暗地里被别人嘲笑只是个躲在丞相身后的傀儡,你要他怎么想,怎么能接受。“他逼我没能让婉儿成为这一国之母,朝堂之上言之凿凿,什么一国之君怎能娶个尚书家的次女为皇后,还说什么不能服众。 谁的众,是他和他的爪牙吗。”
帝王看了枉然一眼道:“至于招兵买马,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但不能说明以后不会。”
知道自己的一面之词是无法动摇他根深蒂固的思想的,枉然只问他:“我在皇宫里尽自己一切所能,帮你。”而后又说“我父亲那里也是。我只求你事成后免他一死,放我们父女归隐。这笔交易你做是不做?”
韩忱北的头在她颈肩低了下来,鼻息间的热气让人有些恍惚,他在她的耳畔低语“好。”说完就猛地全部抽离,下床披起外袍走出了内室。 抬头望望窗外四更天了。帝王的动静门外的婢女自然是听到了,婢女们替帝王穿戴好他便去了早朝。
枉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充楞,就这样痛快的答应了吗。无言捧着一件黑底金丝绣着百凤牡丹的广袖长裙走到枉然床前问:“主子,您还好么?” 枉然盯着脚婆发呆,无言以为她是对突然出现的这些暖炉不解,开口解释道“这些都是陛下让无言去内务府取来给您取暖的。”枉然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周围本不该属于自己屋内的暖炉脚婆。
韩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