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命格
“你什么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找文曲星君那个书呆子聊天了?说!”
狐狸仙生气地将《三界修仙图志》砸在石桌上的红线堆里,怒气冲冲地质问坐在他膝盖上瞌睡打得正浓的缘机仙子。
缘机仙子一个惊醒,眨巴了几下睡意惺忪的眼睛,对上狐狸仙瞪得圆溜溜的狐狸眼儿,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难道天帝腾云驾雾路过忘川的时候瞧见锦觅和她儿子白鹭在忘川河边钓人鱼儿媳跑下去跟锦觅叙了一会儿旧,你二侄子知道了,又带着魔兵打上九重天来了?”
狐狸仙脑门处几条黑线飘过,姻缘殿上方有几只乌鸦飞过,欢快地叫个不停,似在嘲笑他。
狐狸仙捡了桌上的一把红线朝头顶上扔了去,大小乌鸦翅膀爪子钧被缚住,骨碌碌地落在姻缘殿里,狐狸仙手掌挥一挥,将他们都挥到凡界去了。
“这隐雀仗着是润玉亲封的族长,如今是越发猖狂了。看来这鸟族还是该换个性子温和些的母鸟来当族长比较安分。”
缘机仙子怼他:“母鸟也不见得有多安分!你看先天后那只母凤凰,还有穗禾那只花孔雀,哪一只是省油的灯?”
“说得也是,得空我就去找润玉谈谈,干脆把隐雀了结,将鸟族解散得了。自愿收归天界的收归,不愿的统统除去灵力打下凡界去,给凡人种的庄稼捉捉虫子,挫挫他们的锐气!”
狐狸仙突然想到自己原来想问的话被缘机仙子带偏了,有些恼火,正了正表情,继续回归正题:“我问你,你是何时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找文曲星君闲聊了?”
“你胡说什么?自我继任司命星君一职以来还未曾去过文曲星君的文华殿。听说文曲星君的确是三界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虽然我也的确很想见一见他的盛世美颜,可是每次登门造访都被拒之门外,是以我还未曾见过他呢!又何来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找他闲聊一说?”
“再说,他守着墨缸里头的那株小金莲等待其化成人形,已经守了九千年了,九千年里未曾踏出过文华殿半步,只怕他连前任司命沧冥元君为了查明当年篡改他命格一事辞去司命之职下界好几千年未归这件事都还不知道吧!”
狐狸仙眼珠子转了转,又翻开那本《三界修仙图志》末尾那段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发生在九千多年前的事了。
九千多年前缘机还只是一朵刚修成精的浮云,修为低微,胆子却大得很,不知天高地厚,在三界乱跑乱窜,竟然连魔界的岩浆谷都敢闯,性格如此不稳重,哪有资格担任司命之职?
“这么说,这本书的著述者是沧冥元君?”
缘机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错!”
“难道还能是你?”狐狸仙有些怀疑,以缘机的文笔和思维,怎么能写得出这么可歌可泣的故事?这些大尺度的插图是她画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你不信?”
“确实不敢信!”
“哼!那我就再写个凡界的故事给你看!”
“我等着。”
“前些日子牡丹说她手下的蔓陀萝芳主自个承认了当年将锦觅是先花神之女一事告知当年被先天后控制的奇鸢,以至于锦觅在凡界历劫的时候遭到先天后的毒手。按照花界的法令,蔓陀萝芳主必须要到凡界历一遭苦难才得以洗清身上背负的罪孽。我就以她即将在凡界的经历来写命格如何?”
“好啊,那就以‘求不得’之苦为主来写好了,蔓陀萝天生带煞气,劫不够苦洗不净!”
“如此甚好,我恰好也不甚喜欢蔓陀萝,就好好虐一虐她,好让她洗心革面重新来过!”
于是,狐狸仙翻开《三界修仙图志》的空白页,长袖一挥,石桌上就摆好了砚台和仙笔。
缘机继续坐在他的大腿上,拂袖执笔,在空白页上,以第一人称的写法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