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散文里写到,温哥华海边公园有一群不南飞的大雁,并由此生发了感慨:不南飞的大雁,除了体积巨大,与广场上的鸽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没有注意过,仔细回想,天空中雁群飞过的人字形队列、一字型长阵这样浩浩荡荡的阵势,确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但这并不能说明问题,大雁飞阵并不像天气预报可以预先通过媒体网络告知我们,天天呆在室内不再仰望天空的我们,又怎能看到?
印象中最近一次看到大雁南飞,是在三年前的秋季运动会场上。那是天高气爽的江南的秋天,全校师生在运动场上,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看客,本班运动员们经过才能掀起波澜。突然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哇!快看!大雁阵!”呼喊声接连不断,整个运动场沸腾了,所有的人都在仰头欣赏,好像观看国庆阅兵排列整齐的空中飞行表演,用欢呼声用热切的目光追随大雁飞阵。而大雁群没有一点波澜,它们整齐地煽动翅膀,人字写得那样飞动而饱满,从容地优雅地飞着,在我们的视线中一点点变小,直到消失在南方的天空。
大雁飞过,天空没有留下痕迹,大雁飞过的痕迹却再也无法抹去,从孩子的作文中,多次读到那壮观的场景,大雁飞过成了运动会上空抹不去的美好记忆
学到语文课本中利奥波德的《大雁归来》,孩子们有了更真切的感受,对大雁的好感更加强烈。
“一只燕子的来临说明不了春天,但当一群大雁冲破了三月暖流的雾霭时,春天就来到了。
“ 如果一只主教雀对着暖流歌唱起春天来,却发现自己搞错了,它还可以纠正自己的错误,继续保持它在冬季的缄默;如果一只花鼠想出来晒太阳,却遇到了一阵暴风雪,也可以再回去睡觉;而一只定期迁徙的大雁,下定了在黑夜飞行2000英里的赌注,它一旦起程再要撤回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利奥波德是多么喜欢大雁啊。他写着写着称呼也变了,大雁,从“它们”变成了“我们的”大雁。字里行间爱意满溢。
一触到水,我们刚到的客人就会叫起来,似乎它们溅起的水花能抖掉那脆弱的香蒲身上的冬天。我们的大雁又回来了。
我们的春雁每天都要去玉米地作一次旅行,但绝不是偷偷摸摸进行的。
等到白头翁花盛开的时候,我们的大雁集会也就逐渐少下来。
在我们的农场,可以根据两个数字来衡量春天的富足:所种的松树和停留的大雁。1946年4月11日,我们记录下来的大雁是642只。
在利奥波德眼里,农场的富足不在于播种多少,收获多少,而在于停留多少大雁数量。看到这样的衡量参照物和方式,我们被惊到了。能数得清楚642只大雁?大多数孩子表示怀疑,怀疑中对利奥波德和大雁之间的亲密产生了羡慕之情。
在这种每年一度的迁徙中,整个大陆所获得的是从三月的天空洒下来的一首有益无损的带着野性的诗歌。
这就是可爱可敬可佩的大雁啊。
怪不得,人们为大雁唱出了许多美好的歌。孙俪邓超一家四口在孙俪生日那天合唱的《大雁往南飞》就是在唱我们的大雁,唱我们喝大雁一样一起往南飞。
《大雁往南飞》
小花:一片片树叶落/ 北方的天好冷
邓超: 还记得有个地方/每天都暖洋洋
等等:那一片天好远/我们要去哪里
孙俪:就跟在爸爸后边
合:排成人字队形
等等/小花:越过那片云/再跨过千万里/扇动翅膀/勇敢一起往南飞
合: 冒着风和雨/不怕多艰辛/我们一起往南行
等等:树生出一棵芽/慢慢地向上长/我要像它一样/挥动我的翅膀
孙俪:那一片天好远/我们要往南行
邓超:紧跟在妈妈身边
合:排成一字队形/越过那片云/再跨过千万里/扇动翅膀/勇敢一起往南飞/冒着风和雨/不怕 多艰辛/我们一起往南行
等等/小花:越过那片云/再跨过千万里
合:扇动翅膀/勇敢一起往南飞/冒着风和雨/不怕多艰辛/我们一起不分离/我们一起不分离
可是,当大雁不再南飞,那么这一切又该如何安放?
温哥华公园的大雁,被一年四季的游客喂饱了,冬天天冷,大雁就躲在建筑物里避寒,有人喂食就飞出来吃。看到游客,大雁哑哑地向游客乞食,跟着游客抛撒的薯片面包,咻咻地过来抢食。这描写的是我们能长途飞行2000英里的我们的大雁吗?
不再南飞的大雁,跟养鸡场里的天鹅又有什么区别呢?跟广场上的鸽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类啊,这样喂食大雁,为了一时欢娱,为了施舍普爱,致使大雁无法飞行、不再南飞,那么是爱大雁,还是害了它们?
孙俪一家合唱的《大雁往南飞》真的很好听,尤其是两个孩子的童音。可是,我所看到不少的孩子,小小年纪沉溺在手机游戏里,倾心于王者荣耀之中,当我们给予孩子手机和宽松环境的时候,又到底是爱他们,还是害了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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