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手机上无意中刷到个视频,80年代崔健与臧天朔几个好哥们在前门大栅栏弹琴唱歌,好不风流快活,又想到去年老臧斯人已逝,心里忽然伤感,信笔由缰,作文以记此刻。
老崔的歌一直是带有叛逆反抗的色彩,或许这才是摇滚的特质,《一块红布》如此,《南泥湾》亦是如此,因为我们都知道当年南泥湾发生了什么,从歌的本质上来说,传唱度高并不代表不叛逆反抗,这就是姜文说的站着把钱给挣了。
去年老臧去世,老崔写的那段悼念文字,好像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悲怆,也许就是诠释了大音希声,越是平淡的才越是悲怆,第一次听老臧的歌就是他的那首《朋友》,去年这个时候公司组织团建还有人唱起这首歌,让我仿佛一下回到了90年底在家吼vcd的时刻,关于老臧,除了后来的吸毒,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与斯琴格日乐那段情感的纠葛,说来好笑,他们的故事我是从一个h文网站上看来,后来才知是真实。
老一辈音乐人的友情朴素又执着,敢爱又敢恨,你可以说他们生在一个好时代一个纯真的时代,也可以说他们是幸运的,他们的笑容单纯而又温暖,他们的翻脸又是那么的决绝与爆裂,他们的离开又是那么的突然与措手不及,我心里不断浮现出老崔在北京的胡同里边跟个胡同串子似的找刘君立,也浮现出窦唯在胡同里面拥揽着王菲,甚至还有王菲拖拉着拖鞋出来倒尿盆的情景,那是他们的青春,也是我的灵魂记忆,我似乎见证了这真实的一幕一幕,似乎每个都是我身边有温度的我的朋友,我感谢这些记忆,02年去北京我甚至试着去找过这些记忆,在我感知中,他们就是北京。
1995年张炬猝然离世,那应该是摇滚界最后能够欢聚在一起的时刻,从那一刻起,摇滚界的铁磁关系土崩瓦解,据说炬炬的遗体告别有5000人参加,这我笃信不疑,他永远在我心中是有阳光一般明亮温暖笑容的男孩子,倚坐在摩托车上,这是我对炬炬永恒的记忆,在我看来,他是整个中国摇滚界的润滑剂,没有了炬炬,好像也没有了中国摇滚界。
2005年炬炬10周年祭日,那一首《礼物》都没有把好朋友们聚起来,虽然这首歌被好多的好朋友在不同场合唱过,甚至于谦、马上又、栾树都曾合唱过,但炬炬应该也不会开心吧!2010年日照海洋音乐节,丁武的一首《飞翔鸟》没有让我快乐燃烧起来,我的心里一直在想着炬炬,这也许就是人生,没有遗憾的、太完美的就不叫人生。
没想到一个小视频能让人想起这么多,甚至想起了2006年我们的小乐队曾经唱过《循环的太阳》,无论如何,感谢音乐,感谢摇滚,感谢老臧让我想起了这么多,祝在天堂开心快乐。
写给老崔,写给老臧,写给炬炬,写给丁武,写给许巍,写给随便的谁。
2019年9月8日于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