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没有叛逆的资格和权力,这一点,指云再清楚不过。
原本,调查“猎婴”的事情一直是以诚最热心,她和秦越都不是太认真,多少有些因烦躁而想远离的意思。可临近成人礼这段日子,发生了好多过于巧合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认真的面对了。
虽然说是要积极的正视这件事情了,但是真正开始之后,难免又会心生厌倦之情。她不知道秦越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相比找到“猎婴”的源头,他更在意的是,与母亲过从甚密的那位神秘人到底想干嘛。
而她自己其实没有多么强烈的动机,反正不管是否调查清楚,她终归是要离开涌城,去外面的世界去看看的。
与秦越想要发挥自己商业嗅觉的原因不太一样,她是觉得在大城市里,南来北往什么人都有,人们的思想更开放,对特殊人群的包容度也更大,那么像她这样的人,生活起来一定会身心更自由一些。
她甚至觉得自己去到外面的大城市,就可以重新做人了,什么“猎婴”什么幸存者,都不会再成为她身上的符号,被周围人如此深刻的记得。她就想做一个俗到骨子里的、快快乐乐的普通人。
况且,万一最终调查出来,他们作为“猎婴”的幸存者,意味着某种对自己和他人的伤害,如果他们就是所谓“病毒”传播的源头呢?那么到时候他们三个人将如何自处?这些对于即将成年的他们来说,能否能承受住心理上和精神上的折磨,这些都是未知数……
夏令营一天下来,这位外地来的邱老师终究未见异样,也不给助教们与自己闲谈的机会。接下来有两天的时间,是以诚的二叔带领夏令营的同学们在龙脊山和周山做研学项目,邱老师都不会参加,所以三个助教也没有再去。
秦越这两天就转而着手去调查母亲老同学的公司去了。目前为止毫无破绽,甚至他母亲参与投资的那个项目,就他的初步判断,其商业模式和盈利能力都很强,未来发展前景广阔。
以诚呢,一回到家,就去找父母打听之前跟踪指云的那位神秘人去了。其实也没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大多是上学时候的故事,18年前失去孩子的事情也跟张阿姨口中说的大同小异。
只有指云无所事事了两天,小说也不想写,心情进入周期性的低谷。没有什么事情能提起她的兴趣,每天都觉得很累,不想说话,只想睡觉,也不想问其他两个人进展如何。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跟两位男生比起来,实在是太差劲了,一点儿有用的专长都没有。
大多数时候,她觉得只有跟两位男生一起调查“猎婴”的时候,才是真实的自己,那个有能力的自己。但是偏偏大学选专业时,她没有选择去秦越的大学所在地深圳,也没有选择留在涌城跟以诚上同一所大学,而是选择一个人去北京学习传播学。
因为她觉得,有时候跟他们在一起呆久了,也是一种桎梏,总是让她想起自己的特殊,那么如果三人分开,各自走出一片天地,说不定也是一种美好的结局呢?
这,正是指云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