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对一个学者,有所谓才、学、识的要求。愚以为这三点要求,可移到目下战疫作品的创作上。亥猪子鼠之交,发轫于武汉、迅速蔓延全国、并影响世界的新冠病毒,搅得这个新年愁云惨淡。清代的赵翼《题遗山诗》曰:
身阅兴亡浩劫空,两朝文献一衰翁。
无官未害餐周粟,有史深愁失楚弓。
行殿幽兰悲夜火,故都乔木泣秋风。
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国家遭灾,人民受难,万般情景,也激发了很多人创作的冲动。写作不仅仅是一门技术活,本身是一种高门槛、高要求、高强度的脑力劳动。但在网络发达的今天,在自媒体泛滥的时代,这“三高”统统变成了“三低”,无论谁谁都可以来那么几句。于是,一大批与“疫”有关的作品也就“应运而生”。春天到了,草在拔节,风在轻吟,泉水在叮咚,又有谁能阻止小鸟的歌唱?
应该肯定地说,这些创作中,表达悲天悯人的普世情怀的佳作不少。但可惜的是,铺天盖地的作品之中,情胜者多,理胜者少;喊口号者多,有意韵者少。有些作品,居高临下,俯视众生,自造隔膜;有些作品,隔岸观火,不痛不痒,废话连篇;有些作品,漠视民瘼,溜须拍马,自以为乐。试问:文以明道、文以载道的传统安在?是否早已抛之爪哇国去了?
这一场冠毒事件,若全归之于天灾,恐难令人心服。事件暴露出的一系列问题,总得有人背锅。时间之长,影响之坏,后果之巨,秋后的账目肯定得算一算,某些颟顸无能、恋权失职的官员,总得处理一批。而真正的文学,决不仅仅是歌功颂德。因为,作家是社会最后的良心,作为创作者,不能脱离时代,脱离人民;而应该有意识地跟进,只有这样,才能对那些漂泊的灵魂有所交待。
央视记者柴静曾说:“许多年后,假如有人问我,当年你为社会做过的贡献是什么?我会说:我传播了很多充满人性、良知、散发着正义光芒的文字,我拒绝了与邪恶同流合污。”
只要人类存在,对作家、诗人才、学、识三方面的要求,肯定就会存在。柴静这一段话,值得我们品味、深思。
2020年2月18日,星期二,正月二十五日,夜,于西都坚进居
作家简介
曾令琪,中国辞赋家协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理事,四川省散文学会常务理事,四川省社科院特约研究员,中外散文诗学会四川分会副主席,四川文学艺术院院长,大型音乐期刊《音乐世界》编委,学术期刊《阿坝师范学院学报》编委。大型纯文学期刊《西南作家》杂志主编、《新蕾》杂志主编,贾平凹先生关门弟子,国家一级作家。
代表作:学术著作《周恩来诗歌赏析》《末代状元骆成骧评传》,散文集《热闹的孤独》,诗集《抚摸疼痛》,长篇小说《天路》。
有散文作品被翻译为英文和德文,发行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