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麻竹坑是我老家的村名,我在那里成长到5岁,之后随父母离开农村到了县城,年少的时候因为出生地属于落后农村,曾经无尽讨厌,但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对于祖地感觉有一种融入血液的认同与归属。
以前问过父亲为什么自己的村叫麻竹坑,父亲说开村起基的时候,村里大堂屋那块地有一片麻竹。因为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麻竹这种东西,所以一直以来就没有搞懂麻竹是什么东西,直到最近才inter了一下,很可惜这么好的竹种资源在以麻竹命名的村子里消失了。
今年48岁,按照现在的平均寿命75岁来计算的话,自己已经度过了大半生,想想时间还是过得很快,大半生转瞬即逝。这几天过得很无聊,突然想回忆一下自己曾经走过的岁月,虽然自己不姓爱新觉罗,也没有那轰轰烈烈、峥嵘传奇的岁月和那跌宕起伏的人生,却也想记录一下,也许到耄耋暮年记忆衰减的时候,可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边挂着点滴,一边藉此找回一点回忆,或者还有防止老年痴呆的功效。最不济,亦可让后辈们在如厕的时候,信手翻阅。
一、前半生的前半生
(一)在老家的日子
这个时期的事情基本都是听说,自己是没有多少记忆的。
1.出生找一点不平凡
不平凡的人总在出生的时候有各种奇异的故事,或者芳香满屋,或者天现霞光,我很想自己的出生也有不平凡之处(是想以此证明自己其实也是不平凡之人?),但在问了妈妈后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来我仔细推敲,发现自己也还真有一点不同,呵呵。我是出生在舅舅家的,这样的人很少,尤其是在我们那里很少,原因是据说在舅舅家出生的人会把舅舅家的风水给带走,所以一般的舅舅都是不允许自己的妹妹在自己家里生孩子的,但是我的舅舅同意了,我估计大概因为他曾经在县城里读过中学,受过较为现代的教育有一定的关系。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当时外公就是在我出生之前15天去世的,而妈妈当时还怀着我,在外公去世之前就到了舅舅家,外公刚去世不久,我就出生了。妈妈说,我就是出生在外公去世的那间厢房里。
2.猪头是害怕的源头
出生之后,到5岁离开老家之前,我记忆里面对于那段回忆极少,听妈妈说一点,我就好像有那么一点儿的印象。据说,我十分害怕猪头,是的,就是那种被杀之后挂在房梁上面的猪头。以前农村,杀了年猪之后,总要把猪头挂在房梁上,有客人来或者重要节日的时候才从梁上取一点猪头肉。所以,那个猪头(时间推移之后就是残缺不全的)就要悬挂在那里很长时间,也许小时候的我,在看着猪头的时候,感受着那样的一种哀怨,恐惧是免不了的。
3.放牛时年纪太小了
这个事情略有一点印象的,4岁的时候,我隔壁的一个同族叔叔(那时他大概15岁左右,我小时候都叫他哥哥)带着我去放牛,记忆中的印象是,中午的时候就在山上吃的烤黄粿(我们当地用米做的一种类似年糕的食品)。那应该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闯荡和自由出行,也应该是我第一次野炊。可惜,牧童悠闲牧牛、惬意赏春的诗意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记得中午吃的烤黄粿,感觉那味道还是不错。
4.坏事不总是由坏人干的
小时候做过什么坏事,自己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这个事情是听妈妈说的,我自己听说后,真的颠覆了我的自我认知,我从来没有想到,从那么小的时候起,我的人格就有那样的缺陷,我的人品居然是那样的纠结。
话说,屋子后面就是各家的菜地。有一天,邻居家的豆苗不知为什么全都死了,看上去这些苗子还是像往常一样正常栽种在地里的,但仔细检查,发现豆苗全都被拔起来了一点,致使根部受伤离地而死了。本来,这样高智商的犯罪是很难侦破的,苗子不是立即死的,而是被破坏了根部慢慢死亡。可惜,经过缜密检查,在现场发现了很多小脚印,而在周边,符合那种尺寸脚印的只能是我了。
其他的还有一点我妈妈的表述:1.说我小时候老是到隔壁的聋叔那里讨要四季豆的豆子吃,只要他烧四季豆的时候,那锅里的豆子总是被我霸占了。聋叔的胃不好,他自己搞了点玉米粉和红糖混合的粉糖,也常常被我贪拿和无赖耍吃了。(我有点儿想哭,聋子叔叔待我真的很好,过年的时候包给我的红包是最大的,可是他在我小的时候就死了,我从来没有报答过他)2.也是我妈妈说的,我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小的时候喜欢喝乞丐的茶,只要有乞讨的人来了,我不仅不讨厌,我还会喝他们的茶。现在的我,是真不敢喝了。
在老家生活的事情,只有这么可怜的一点,大概从小脑子就不是特别的好用,虽然在老家生活了5年,能记起(还需要别人讲述或提醒)的就这么一丁点。好空白啊,难道是因为我的童年太特么纯洁了,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