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60年代末,差20来天就成为70年代的人了。从小生活在农村,爬树是我熟悉的味道。
我爬的第一棵树是我家院子里的那棵枣树。枣树斜着向上长,扁扁的,宽宽的。朝上的那一面有很多坑,我们踩着坑,扒着两面的树皮就像爬楼梯一样爬上枣树。枣树有两个大树杈,两个大树权呈90度角。一根树杈与地面平行也是扁扁的,宽宽的。另一根树杈直冲云霄,圆圆的树上面又分出很多小权来,这根树杈是用来负责结枣子的,我们不感兴趣的。我们爬树最主要是娱乐,在横着的那根上面做游戏,打牌。这棵树年龄大了了,每年都结很多枣子,再加上孩子们在上面游戏很安全,大人们都说这棵枣树有灵性了,在保佑着孩子们不掉下来。爬的轻松,玩的愉快。这棵枣树深得小朋友们的青睐。据我不完全统计,这棵枣树爬的人是最多的。树下面大人们在聊天、忙碌。
我爬的第二棵树是榆树,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阳春三月,我家院子的那棵榆树上,榆钱一嘟噜一嘟噜的挂在树上,胖乎乎,油亮亮,摸着鲜嫩光滑,生吃凉凉的,微甜。在一个风和日丽,春和景明的日子里,只等妈妈一声吩咐:ˉ去点榆钱,晌午蒸榆钱吃,ˉ我便手上绑着绳子,绳子上系着篮子,爬到树上,立下目标——上满满一篮子榆钱。正兴致勃勃地着,妈妈走出来说:ˉ多少了?ˉ听到妈妈的声音,我才恍然醒悟,还没有达到我的目标,我有点失望。我歪着篮子让妈妈看。妈妈说:ˉ不少了,够吃了,不用再了。ˉ我没有实现目标,也没有过瘾,唉,弱水三千,妈只取一瓢饮,兴致勃勃中也有小遗憾。我卸下绳子,轻装下树,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看着树,心里痒痒,却没有上树的理由。
让我兴奋的是,有一年我有了第二次上树捋榆钱的机会。上树榆钱是小孩子的事,邻居大娘家能捋榆钱的孩子不在家,其他孩子已经长大成了家。大娘就把我妈叫去,我妈就把我叫去。听着我妈和大娘聊天,我爬上树,大娘的要求比我妈更低,才了几把就够了。
我看过一次别人爬树。还有一种树是槐树,在人间四月天里,一串串的绿叶,映衬着串串香飘十里的白花,一片繁茂、静美。树枝上面却长满了疙针,被树叶遮挡着。我一直认为,爬这种树的人应该是善于观察,行动灵巧且胆大的人,能够发现针且能巧妙避过疙针,就是一不小心被扎了也不在乎就像没有被扎一样。我想这样的人应该是百里挑一吧。有一天放学,一群伙伴正走着,经过一棵槐树,不知何故,一个孩子光着脚就爬到了槐树上,在伙伴们:ˉ下来吧,下来吧。ˉ的叫喊声中,他越爬越高。他爬的兴致勃勃,伙伴们看的兴立思阑珊,大家看他不下来就一哄而散,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树上。结局应该是好的,因为之后没有听到什么新闻。对这个同学真是羡慕,自己又自卑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