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喜欢上了听过去的歌,总觉得每当那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再次响起的时候,曾经那些被写进歌里的情绪会再次被翻出来。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了你的内心。我相信每个人的生命里都存在那么一首歌,刚好见证了你青春的一角,闯进了你心中那些奇妙的不可言说。
一
其实,每个人的爱好都是会变的,伴随着年岁的累积。但是总会有那么一首歌,尽管它的曲风早已经不是你所爱的,但还是会一遍又一遍地听。或许因为歌里住着一个人一段故事,曾经让你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话,说音乐是记忆的刻度,音符记录着情绪的长短,每一个小节里都渗透了时光的秘密,一寸一寸密密匝匝。于是,我们总会因为那样一首歌想起过去的那段时间,或长或短,但似乎都没有感怀的情绪那么千丝万缕。而这一切都是在忽然之间发生的,快到我有些跟不上它们的速度而气喘吁吁。
那时候我在看迎新晚会,我收到朋友发来的一条消息,没有开头,只是一张她自己的侧影和一句话:她在哭。我莫名,怎么自己还用第三人称和我说话?而之后她又回我说:我是她同桌,你安慰安慰她吧。我不知道怎么办。
这件事情的背后是一个很俗套很无奈的故事。但我承认这个故事让我有点儿难过,有点儿心疼她。
有个姑娘,和她初恋在一起两年,开始的很坚决,结束的时候也没拖泥带水。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男孩儿女孩儿都是我很好的朋友,在他们分手很久之后,某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了男孩儿的一张照片,便发给了她,然后还调侃的说了一句话:你看这个狗子,又丑了。
然而事实是,只看到了这么一张照片,她就哭成了狗。知道她哭的原因后我在和她相距好几百公里的地方,顿时变得手足无措。我真的没想过,她还没忘了他。她断断续续的和我讲了很多他们的故事,那些故事其实有一大半我在过去都听过,也有一些是我见证的。所以,发现他们的故事和我的青春频频重合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突然被拉回过去的感觉,我念旧也容易感怀。所以想起那时候他们的爱情,我们的友情,便忍不住有一丝哽咽。
我在想,也许,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安慰。毕竟,时光只会带着放下过去的人往前走,而她是那个心甘情愿不要离开的人。她会想到过去流眼泪,但是流了眼泪也痛快。
那天舞台的灯光好亮,看台上一片漆黑,台上有人在唱《只愿得一人心》。消失的那个人,回不去的青春,忘不了爱过的人才会对过往认真……唱得没有原唱好听,但那一遍是我记得最深的一遍。
二
每个人的记忆里都会有一段是属于五月天的,不奇怪也不巧合。我的反射弧长,每次别人狂追什么的时候,我就会错过。等到那段狂热过去的时候,我才会知道,哦,还有这么一些人。所以,我在高中才听五月天的第一首歌,是《突然好想你》。没想到的是这首歌牵扯了我整个高中。初三的时候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男生,高中进了同一所学校的不同的班。同时在那时候认识了一个在今后许多年里都很珍惜的朋友。她唱歌很好听,某天突然听到她唱《突然好想你》,就感觉心里轰的一下,有什么东西倾倒了下来将自己淹没。直到很久以后,那种辗转反侧的感觉依然在我身体上的每个细胞都留有痕迹。
后来的后来,当我长久的暗恋无疾而终时,当他逐渐淡出我的生活圈子时,我仍旧记得那时他安慰过我的话,而只不过,有关于他的故事前面不会有那么一道多此一举的墙了。
也是后来的后来,我毕业了,但好朋友选择复读,好像分别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昨天一起回家,今天就各奔东西。现在她有她的忙我有我的忙,总是天聊着聊着就莫名其妙的断了。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也就这几年的功夫,过去聊当下,当下只能聊过去了,翻来覆去的,所以最怕的是空气突然安静吧,还有突然的好想你。
记忆的奇妙在于它在平日里总是不经波澜不动声色,但不管岁月漫长、物是人非,总有那么一天,你望着车水马龙的世界,又听到那段熟悉的旋律,还是会有所感慨、有所惦念的。
太阳会落山,一首歌会唱完,说过再见的人不一定真的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