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度日如年的高中,如今回忆却夹杂着丝丝甜味。那是2014年,我在东方红中学读高二。西北小城的城市化有意无意的影响着这座中学,不大的一个教室,硬是塞下了七十多个人——第一排同学的桌腿靠着讲台,最后一排同学便可以靠着后墙稍作休息。如此狭窄的地方却非常养眼,当然不否认红一色校服的作用,跟重要的是,四面墙上布满了横幅照片云云。
那是一个气氛能烧开水的环境。即便中午吃完饭便去教室自习,你也会看到更努力的人——一天只吃两顿饭,就为了节约时间。每节自习,除了中性笔和草纸摩擦的声音和班主任的踱步声。当然有个例外——我前桌的那个女孩子。她面容清秀,长发及腰,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那是一个及其热情开朗的女生,刚刚分科便告诉任何一个和她聊过天的人:“我要考去芬兰!”偶尔我也会脑补她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囧样……然后调侃一句“北大西洋暖流进不了波罗的海吧!那边太冷,你还是先去齐齐哈尔读个本科吧!”她会一板一眼的解释那个遥远的“千湖之国”。直到14年底的一个自习课,她突然转过来说,要考去湖南。我停下手中的笔,一边抬头一问“芬兰呢?”她觉得考“千湖之国”难度太大,“千湖之省”也不错。于是接下来的一年,基本上就是一边解不等式,一边听她介绍湖南——以至于高考答卷时,看到不等式也会想起湖南。
高考最大的魅力不在于如愿以偿,而在于阴差阳错。在听她讲了一年的湖南后——我来了长沙,她留在了兰州。尽管眼睛看到的湖南并不如她描述的那样神奇,但是:很荣幸了解你,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