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废墟 003

“这像是一本努力写着人生流水账的自传,但是非常拙劣。”作为一名哲学系的学生,我如此判断到,然而,这却不妨碍我继续看下去。


我的记忆力不好,却有点小聪明。小学学习没有任何诀窍,也没有付出努力,每天做完作业便嘻嘻闹闹,成绩却没有跌出过前十。与小伙伴快乐玩耍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模模糊糊,记不清发生过的事情。我并未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初中的第一次期中考——我一下子被甩到班30多名,年级400多名,这对我而言简直难以置信。我很害怕父母责怪我,然而并没有被责骂,他们仅告诫我需要更进一步的努力。可是,我却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沉迷在各种新奇事物中。

狭小的世界由家、学校以及它们的周边地方组成,当我骑着车到处游走时,发现之前的世界仅仅是小镇的冰山一角。商业街、大超市、商贸广场、酒楼、网吧,拔地而起,小镇的成长意想不到地比我快,一下子涌入脑海的东西太多了,我飘飘然,沉溺于网吧、流连于商业街、去看那些新奇的玩意。

小镇的兴旺发展迎合了我的热切渴求,随它变得轻浮、不羁、激情。

然而,无法否认的是——我是胆小鬼,不敢追求喜欢的女生、不敢奋力于比赛、不敢直视成绩下滑。14、15岁的我,就像一只蜷缩的猫儿,躲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认识的人不多、知道的事情不多、考虑的问题不多、没有任何方向感,只是逆来顺受,见到似乎感兴趣的事情抓住不放手,因为害怕放手的失落、害怕失去寄托。打篮球、上网吧,只要能和人一起,融入人群中就会有一种安心感,隐藏了我的本性。

只是,回到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所措。打开收音机听流行音乐令我痴迷——原来歌曲是那么地动听,使人身心陷入其中。我还买来了不少盗版VCD,放到DVD机里面,跟着画面手舞足蹈地唱起来。

保持娱乐就好,我习惯了周一至周五打球打到天黑,习惯了周末一大早和朋友去网吧享受优惠价玩游戏,习惯了有空就往外面跑。生活应该是轻松的,没有什么大事、没有什么压力、更没什么责任可言,唯一不美满的只有我那卑微的自尊心,极度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也害怕与人相处得不好。

说来可笑,有女生喜欢我——我伪装得太好了。某一天,一位女生问我:如果某某喜欢你怎么办?我想了下某某的样子,一位皮肤黝黑健康的少女。嗯,不知道,我回答。女生摇摇头笑着走了。总觉得自己被人喜欢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是看到别人暧昧却非常羡慕,真正自己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又不知所措。拒绝的理由也能很简单,没有一个学校是允许早恋的,正值青春年少之时,不用功读书,以后只会让自己后悔。大人们如此说教,我唯唯诺诺地遵循。可是,情窦初开的我看到的世界,连风都是暖色调的,看到别人暧昧甚至爱在一起不免心生羡慕。然而,对于那位的女生的提问,我只能回答“不知道”。我既害怕大人们的压力,也害怕异性的排挤,仅能装成一无所知。

我一直逃避。印象中有女生邀请我去她的生日会,也有女生在我打球的时候加油,有的女生对我特别好,可我始终是一副遵守校规的好学生样子,丝毫不敢越线。

现在回想起来真好笑,我似乎在可惜自己错过了什么,其实不过是自作多情。


看到这里我笑了,我不是针对谁,但是,我真的笑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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