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在中国的饮用历史很长远,但是与茶相关的绘画,要一直到唐朝才有记载和流传的作品。我们将会有一系列的文章来写中国历代名画中的茶事特点。
今天我们通过两幅唐代画家的作品来看看唐代的情况:一幅是《调琴啜茗图》,为唐代画家周昉所作;另一幅是《萧翼赚兰亭图》,相传为唐代画家阎立本所作。
(一)
在现存的史册中,能够查到与茶有关最早的绘画是唐代周昉的《调琴啜茗图》。
画家周昉出身于官宦之家,因此他对宫廷的生活方式很熟悉。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幅画,表现的即是唐代宫廷妇女悠闲品茗听琴的生活场景。古时弹奏古琴乃是上层阶级所为,是上层高雅生活的标志之一,因此古琴又被称为“文人琴”。饮茶与听琴之事同时被体现在画作之中,二者相互映衬交融,表明茶饮在当时已有了相当重要的地位。
自陆羽《茶经》开始,茶饮生活的知识性地位受到了肯定,“茶有真香”的茶道规矩自寺院和贵族上层被延续了下来(区别于中下层人民往茶里面加入盐、姜等佐料的吃茶法)。我们在后续宋代和明代的画作中会看到历代文人对茶叶清饮的追求,以及人们给喝茶本身赋予的多重意义。
(二)
接下来我们介绍阎立本的《萧翼赚兰亭图》。
该图反应是唐太宗为得王羲之《兰亭序》的真迹,派出监察御史萧翼,从越州僧人辩才手中骗得真品的故事。画作的右边,是监察御史萧翼和僧人正在交谈,交谈的内容就是关于王羲之的《兰亭序》。我们关注的重点是左侧的两个烹茶人,老者手持火箸,正准备把碳弄得旺一点;少者俯身手拿茶碗,似乎茶香正浓,准备盛茶待客。此后还有许多画家表达了同样的主题,有意思的是都有童子烹茶之景。
就茶事而言,从这幅画中我们可以得到两个信息:一是印证了“客来敬茶”的习俗至少在唐代已经形成,二是反映了唐代的煮茶之法,尤其是禅门茶饮之法。
唐人的饮茶方式为末茶法,分成炙茶—碾茶(把茶饼碾成细米状)—炭火—煮水—水开后茶米煮茶—分茶入碗—趁热饮茶等程序。
此外,吃茶这件事情在禅宗的修行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以前的佛教丛林中,特别是禅寺都设有“茶头”,就是掌管喝茶的人,他的职责包括佛前献茶、众中供茶,或客来飨茶——凡是喝茶有关的事情都是他掌管。饮茶对于僧人来说,不仅有参禅夜读提神醒脑的作用,而且还有接引禅僧们明心见性,悟道成佛的禅机妙用。
结语:从这两幅画(《调琴啜茗图》与《萧翼赚兰亭图》)并结合相关史实,我们可以看到唐代茶事的几个特点:①饮茶方式为末茶法,将茶直接放入水中煮,然后吃茶;②贵族饮茶之风兴盛,茶饮在唐代已是生活之雅事;③茶饮在禅门修行中有着特殊的位置,并且有“客来敬茶”之俗。
本篇完。下周讨论宋代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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