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去健身的路上骑着车走神了,车把一歪,我重重摔倒在马路牙子上,大腿上立马肿起了一个大馒头,皮也蹭破了,动一下痛得跟无数只小针扎着似的。坐在地上哀嚎了好几声,这才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爬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次伤痛都这么刻骨铭心了呢?
记得小时候摔跤磕碰都是稀松平常的事,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就又疯跑着到处玩去了。膝盖上常年几个淤青,胳膊上经常数处伤口,简直是熊孩子标配。
有一次偷懒抄近路,要穿过学校的小花园。高大的小伙伴走在前面,一下就越过了栅栏。我穿着条小裙子走在后面,小短腿一条是顺利跨过去了,另一条腿却感觉被人拽住了。以为是裙子被栅栏勾住了,我又使劲带了几下,还是卡得死死的,低头一看,原来一根尖尖的栅栏深深扎进了大腿根,难怪动弹不得。
我吃力地把腿拔出来,手指粗的伤口,居然没流血,也没觉得痛。用力挤了挤稍微见了点红,我这才确信是受伤了,当即内心戏直飙,黛玉上身,觉得自己脸色苍白,腿也软了下去。毕竟才七八岁,没见过什么世面,哪像现在,开膛破肚都见多不怪了。幸好同行的小伙伴是个镇定冷静的女汉子,背起我一路小跑,把我送回了家。
还有一次,家里买了甘蔗,我自己偷偷摸进厨房,找了把砍骨刀,左手扶甘蔗,右手一刀砍下去,结果那甘蔗圆咕隆咚的,一下就滚跑了,刀却实实在在砍到我左手的食指上。手指血管太丰富,大滴大滴的鲜血吧嗒吧嗒滴到砧板上,可是仍旧感觉不到什么痛。
我怕爸妈发现,赶紧冲了冲手指和砧板上的血,遮遮掩掩地跑到房间里,找了个创口贴胡乱贴上,躲到阳台去了。结果我妈一下子就循着地上的血迹把我揪了出来,拉进屋重新包扎了一通,可能是因为看到血心疼了,居然也没责怪我。
其他什么脚被卷进自行车后轮,走路扎到钉子,招猫逗狗被咬了,无缘无故摔个大马趴等等,这些在童年都算屁大个事啊,既感受不到多少疼痛,也不妨碍我瞎跑乱逛的快乐心情。
随着岁月的流逝,疯疯癫癫磕磕碰碰的童年终于过去,每天都在触到曾经遥不可及的明天。
成年以后无论是走路、干活、运动,都几乎很少受伤了,但是每一次伤痛的感觉,却在十倍百倍地放大。也许是快乐不再那么强烈,所以痛苦更难以忍受。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