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喜欢把人生中所有的别离,都以命运一带而过,而忘记了经历过多少痛楚。
致你:
所以,为什么要写信呢?大概是因为有些话总说不出口,无论是道歉,还是喜欢。
Hi,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我是杨先森。今天的这封信,是寄给过去的旧时光。
从高中时代起,有一位作家的作品进入了我的世界,《上海堡垒》、《此间的少年》、《九州缥缈录》、《龙族》等等。他叫江南,在他的笔下,最常见的是少年的热血、少年的爱恋、少年的执着,还有少年的相遇和别离。我记得最久远的一句话:人像千万只蚂蚁在地上爬,两个人遇到有多难?
有多难呢?这个世界上大概有20000个人会与你一见钟情,而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
说起来,想说一说关于遇见与别离的话题,南大的书只是一条发酵了六年的伏笔,而真正让这一切浮出水面的,是一个人去看的《前任3》,而六年间的个人经历,自是不宜赘述。
所以,什么是遇见呢?如暖春遇见漫山花开,金秋瞧见一眼杏黄,恰如其分。想一想这些故事,《你的名字》里泷和三叶的牵绊,《烟花》里典道与奈砂的逃离,甚至是《龙族》里,路明非第一次遇见绘梨衣的那个夜晚。不得不说,缘分真地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那些在绝境与迷茫之中的相遇与陪伴,在久远的时光逝去之后,嘬一口,像陈年老酒一般回味无穷。
然而,泷和三叶是经历了生死,甚至是穿越了生死的离愁别绪,差点忘记自己苦苦寻找的到底什么,只有在最终遇见的时候才恍然明白这一切。
典道与奈砂无数次重置着人生,无数次躲避着被发现,想尽办法地逃离现实,却扭转不过命运的安排,于是典道作出了让步与选择。
而路明非呢?从最开始遇见绘梨衣,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疯狂,失去理智,但却不敢承认,当有机会带着绘梨衣一起离开的时候,又因为彷徨和踌躇选择了放弃,最终世界末日来临,绘梨衣被作为祭品献出了生命,路明非才发现,那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对自己来说是多重要,于是他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复仇,即便是要燃尽这个世界也无所畏惧。
而又说在炎夏却看见了六月飞雪,将前些天刚刚埋怨的酷暑一冲而散,却忍不住开始滋生恐惧。最是遗憾的,想必是寒冬时节,在冰封寂寥的湖水中发现一尾红鲤,灵动、生机,不断地向你游来,游来,最终只隔着一层薄冰,于是你蹲下,伸出手,她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你,旋即吐出一串泡沫,转身没入湖水极深处那片深邃的黑,自此漫长的岁月里再也找不见身影。
《大话西游》的结尾,孙悟空附身至尊宝,完成与紫霞的一生之吻,却不得不转身西行。
《前任3》的最后,孟云终于扮成了至尊宝,在繁华的街道上嘶吼着“林佳,我爱你”,而林佳也在即将离去的房间里忍着过敏的不适咽下了一口又一口芒果,最终还是熬不过劳燕分飞。
《上海堡垒》的故事,发生在未来,当江洋驾驶战机因为要执行基地沉没计划,不得不关上手机进入静默之前,等待良久却无所收获,却不知有一条林澜让他离开的短信刚好穿越无数信号塔,高楼大厦还有人山人海去找他,关机键按下,战机升空,江洋决死之心赴死却捡回性命,而那个他暗自喜欢,甚至是可能也喜欢他的林澜却是真正地死去了,直到战争结束,基地重开,他打开那个关机十二年的手机,收到没有等到的短信:
“江洋,我不打给你了。明天下午1:45,坐最后一班穿梭机走,机票在我储物箱里,密码是我的生日。我已经被安排任务,下午4:45,上海沉没。”
“好好睡,晚安。”
我们说,这是戏啊,怎么能当真呢?理应如此,但我也记得在电影院多少人留下了泪水,而我也记得一句话,人生如戏,戏,亦是人生。
所以,我想说什么呢?
即将24岁的杨先森,算起来,大概有过几次无所畏惧的冲动:选择就读的高中,那句深夜里的“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那个准备打了一夜电话却找不到人,准备拨出去的报警电话,那次接到病重的电话在校园里的飞奔,还有元旦夜里的交互心意。也大概有过几次遗憾:奶奶去世,吵架,放弃,沉默。其实遇见过很多人啊,不一定是爱人,还有亲人、朋友,而最终要面对的,是多到数不清的别离。有因有果,有聚有散,大概便是命运?于是,我选择忘记其中经历的种种痛苦、失落、不甘。
正如南大所言:最后留在记忆深处的总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我们记住一个人往往不是因为那个人的模样,很多年后我们连那个人的样子都忘记了,可偶然在人流如织的街头闻到那个人的气味,我们在惊悚中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只看到万千过客的背影,我们才想起即便刚才擦肩而过的确实是那个人,即使我们跟那个人面面相对,我们也未必能认出那个人今天的样子了。或许我们都该想想,异日重逢,我们该如何相见?以沉默、以泪水,还是以刀锋?如警惕恶鬼那样警惕彼此,却又忍不住要用尽一切力量紧紧相依。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经历过一些平凡的遇见与别离,有的只是故事,有的只是寻常,并不足以道尔,但,遇见便是最大的幸运。
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