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故事给自己听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一条条的漫入办公室,又一块块的碎在不到9平米的小格子间。我午休醒来,大脑尚还昏沉,但隐隐约约竟是梦了一场,犹念起了一段曾经青涩的时光。

   07年,我高考落榜后选择了复读,按照父母的安排,我去到了邻县的一所中学,租住在一户教职工搭建的简易房里,简陋的环境颇彰显了几分当时的卧薪尝胆之心。前后在邻县求学的日子并不长,满打满算应该不过月余,但现在每每想起当时的环境,总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慨叹。只记得但凡是阴雨天,那间屋子就潮湿得如同囚禁地下党的水牢,屋顶和墙皮都有些浸水,被褥靠墙的一侧在一次大雨过后就长期处于湿润的状态一直到我回家那天。至于学习,也是一种孤独之旅的状态,由于还没从落榜的情绪中缓过劲来,在班级里也不愿意和别人多说话,没能很快融入同学之中。对那批同学的印象只是依稀记得坐我前排的是一个清新秀气的女同学,每天我最大的安慰就是上课时偶尔能随风闻到她洗发水淡淡的香味。

   正当我深陷负面情绪不能自拔时,一条短信把我拉了上来,拉进了那段青涩的时光。“胖子,一中办了个补习班,我也准备在这补习了,你也回来一中嘛。”这句话不是当时的原话了,但大概意思就是这字面的意思,就是某人告诉我原来念的那个高中也为高考落榜生开办了一个补习班,而她也准备复读,看看我要不要回去。这个某人便是这篇故事的女主角,另一个清新秀气的高中女同学,时至今日已多年未见,但仍能记起她那张面若桃花的笑脸。故事的接下来的发展就是我和母亲大人通了一个电话,哭诉一番之后便收拾行李回到了老家。

   女同学家住在我家对面的一条街,从此以后我们就每天一起上下学。当时的小县城,出租车不过5块钱,我们每天一起搭车,轮着付车费,你一天我一天。每天早、中、晚,固定的时间,我们总是在固定的路口见面、分手。下午放学后为了能多聊聊天,我们一般不坐车,走回家的路上总像是一对少不更事的小情侣,谈笑打闹总都是很有趣。补习生的生活应该只有学习、学习和学习,但因为女同学的出现,补习的这一年除了学习还多了一些青涩的甜蜜。每天晚上做完一套又一套数学题、英语题、各种题之后,已是凌晨一两点,我们会躲在被窝里再通上十几分钟的电话,分享一天学习的状态和心境。而于我而言,还时不时的说一些喜欢女同学,爱慕女同学之类的真情告白。刚开始时,那种考上大学就能在一起的情绪始终激励着我,我还无数次憧憬过考上名校,拥女同学入怀的神圣时刻。“我不知道我们何时会在一起,但我们总归是要在一起”,这样的信念支撑了我好久好久。

   然而,人在年轻时总免不了作风漂浮、心智不坚,我是这样,女同学也是这样。我们补习班里还有其他长发飘飘、尺度惊人的女同学,也有外表稳重、看似可靠的男同学。慢慢的,故事的发展超出了预期,女同学以为我作风轻浮,我以为女同学芳心另许。在临近高考那段时间,我们终于彼此沉默了,虽然一如既往的搭车上下学,但无形的隔阂已经让我渐渐越来越远。高考结束后的毕业聚会,我大致认定了女同学和那个“外稳看靠”男同学的暧昧,我伤心、难过,我希望女同学能够我一个答案,却始终什么也没有得到。于是我们填志愿也错过了,于是我们的生活也就这样错过了。

   临近上大学的某一天,我和女同学又再深夜的电话中聊了很晚很晚,她告诉我“外靠”男同学曾在某天约她开房让她很吃惊、很难过、很愤慨,而我更不敢告诉她我也这样约了另一个女同学……

   随着年岁的增长,总算有经验说:有些人,错过了一时就已经是一世。缘分这种东西往往让人猝不及防,而结局总难免会山高水长。

   在午后的阳光里,我站在窗户前往下看,路边站着挥手招车的少男和少女,学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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