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如需转发,请联系作者。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喜欢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当中,不愿意改变,所谓的安定。
当遇到社会的改变,惊慌、彷徨、无所适从,这样的情绪其实每一个人都会有,但是更重要的是一种改变,接受现实是改变,顺应潮流是改变,努力争取也是一种改变。所以,灵活的人总不会生活的太差。
我应该算是一个灵活的人吧,恰恰就碰上了八十年代初香港的那次失业风潮。
我是七十年代末尾去的香港,因为我妈妈在那里,所以很快就批准了下来,我记得当时我真的就像黎明在电影里面那样,穿了一身军绿的服装,提一个旅行袋,我应该不是想去香港要捞什么,只是在我的生命当中多了那么的一个选择吧。
也是几经辗转我在一家电子厂里安稳了下来,就是像现在很多人打工的那种类似于富士康的工厂,那个时候当然没有后来的工厂那般的现代化,更多的是人工。而我自诩为脑瓜子要比一般人更伶俐一些,在工厂中也很快就混出了一点小名堂,管不算大,只是个小组长,但是我依然是很满足,上下班比任何人都更积极。
但是,即使我这样的努力,依然还是在八十年代初的某一天被老板叫到办公室里,给了三个月的遣散费,让我回家了。
那时的我已经结婚,母亲的工作不是太稳定,两个亲亲的妹妹刚送去美国读大学的预科不久,失业对于我的压力可想而知。我到今天都想不起来那几个月我是如何熬过来的,至今我跟人家说起我曾经在影剧院的门口卖鱼蛋,别人都以为是一个笑话。
我那时候就知道钱是人生里面最重要的,而不是面子。我当然也是好面子的人,否则也不会初中的时候把欺负我的那小子用砖头开了脑袋,从那以后整个附近的几个大院里再也没有人敢对我炸刺。那是另外一个故事,可能以后在我想起来的时候再讲。
失业之后我才知道,那时的香港敢上了关闭工厂的风潮,绝大多数的工厂都搬去了国内,老板们计算一下金钱,肯定要比在香港继续下去要划算太多。我的同事几乎都已经失业了,还有那么多的工厂,那得有多少的人呀。在没有一个好的方向之前,我就约了一个以前的同事一起批发鱼蛋来卖,这个生意简单,需要的设备也是很方便准备的。
开始的时候,我和他商量好,上午去找工作,中午批发鱼蛋,下午传串、煮卤汁,傍晚的时候去人多的地方摆摊。由于我住的地方离市区比较近,摆摊需要的小车子、锅子什么的都是我置办起来的,结束之后也是由我拉车子回家并安置在楼下的弄堂,并用铁链锁起来。
我不知道如果我们两个能够坚持下来的话,会不会就成为未来的香港鱼蛋大亨,但是这种生意却因为这个同事住的比较远,总是要在鱼蛋还没有卖完的时候就提前离开回家,而我一个人在操作起来这些的时候有一定的力不从心而夭折了。
我其实就更加的焦急,眼看着老板给发的三个月安置费所剩无几,终日惶恐,即使每天到处寻找工作,还在一家酒楼里夜班洗过碗。
老天爷应该是绝对可以看到一个努力的人的,我就坚信这一点,因为我的生活就是在那天改变,有一次走上正轨的。
那天是我老婆给我的消息,她在报纸上看到一家工厂在招工,就让我去试试。我认真的准备了一下,就去了。
见了对面坐的几位面试官,我就把自己的工作经历介绍了一下,突然就有一个人说他知道我工作的那间工厂,居然他还就叫出了几个人的名字,我再仔细看看他的长相,还真的是有一点点的似曾相识,他说他去那个工厂实习过两周,我就突然想了起来。
我以前工作的工厂虽然不大,但是也会每每有大学毕业的学生过去实习,其实就是让他们在实际的工作环境里见识一下机器和具体的工作流程,其实他们大多的情况下只是观察,是不能够实际操作那些机器的。
我确实是接待过他们那批实习学生,而且,因为我是小组长,对他们还都比较照拂。
这下各位看官是不是就理解了,我最后其实是毫无悬念的走出了那间应聘办公室,得到的答复就是明天直接来上班。一方面是因为面试我的那哥们在工厂实习的时候跟过我几天,对我的能力什么的知道一些,另一方面就是我当年对他们的照顾,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正常的关照而已,但是人家却记着。
所以,各位看官老爷们,生命很简单,但行好事吧。
于是我就从第二天起进入了那家公司上班,正是的进入了通信行业,这也为我后来的发展奠定了扎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