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都没有永远,包括黑暗,包括你。
在岁月的折射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卑微。
怪我懂得太慢,不过,希望来得及。
———致亲人最深刻的愧疚和思念
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悄然而至的。也许,是在某个夜晚,看见天上的星星闪着明明灭灭的光,好脆弱。我开始心悸:对你的思念,好单薄,没有任何确定的时限来维护,可能下一秒,就只能空想。对,我害怕了。我怕天亮了,发现有一份爱已经无处安置。不过,我懂,这样的日子,一天天在靠近。随着亲人的永诀,人生的某一处缺口悄然扩大,所谓成长,也许就是面对越来越多的缺失,渐渐学会泰然处之。
“不想回家,因为每次回去,都会听说有一位邻里老人去世了。”她说。当时听着,只是些许凄然,现在看来,我的害怕,显得更加苍凉无比。姥姥在我童年记忆里,有着不可磨灭的痕迹。未知的某一天,这些都将沦为回忆。思念的痛楚,绝对凌驾于一切伤病。因为它无形,而且无法缓释。有些东西,我们无法预知,可对于那些意料之中的事,我们要学会说服自己顺其自然。过度的不安和胆怯,只会消弭你的锐气,徒增伤悲而已。
闲暇,捧着一杯清茗,思绪纷飞飘摇千里。恍惚间,感觉掌心有一股暖意犹存。“如意,姥姥可算能看看你了,再不回来,就见不到咯。”姥姥枯槁的手摩挲着手心,带着微微的暖意触透心底。我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种心酸,尖锐的让你眼泪不由自主掉下去。我,有什么资格让一位老人悬悬而望,计日以俟。在他们原本可以安享天伦的年龄。我的童年,他们倾其所有编织最美好的记忆,而他们的晚年我却还要他们在牵肠挂肚中经受。好愧疚。不要想在某一天,突然再也寻不到那个久违的身影,带着那份对亲人的暌违折磨自己,在我的世界里不被原谅。
偶尔,我也会想,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亲人,朋友,我们相依相偎的每一天,你感觉是加号,其实是减号。生命是条长途,一路上入目的风景,欣赏一段,便少一段。不过,该庆幸,他们存在过。也只是这些存在过的风景默默分担了不少凄凉,平添了几分欣慰。
亲人犹在,我却远游。他们需要陪伴,距离成了障碍。我真的该好好想想,不要在我如梦初醒之后,才幡然悔悟。趁现在还来得及,好好弥补这些年空缺的思念。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切肤之痛,是消受不起的。如果现在的你尚且觉得面对生活很硬气,那是因为年轻,幼稚的思想和有恃无恐的蛮勇掺半,感觉一切都无所谓,你错了。
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是不是要好好思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