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回娘家,在小姐姐家看到一盆挺奇特挺旺盛的长满小刺的植物,像仙人球,但是又那么小,一个连一个的。我是最喜欢多肉植物的,于是回程时我便挖了几个球球带回来找了个花盆种上了,之后就没再管它。许久以后看到虽然有点发蔫儿,但至少它活着呢。于是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它浇浇水,它自个儿活得还挺潇洒的,甚至第二年还发了好多新的小球球。
我仔细地观察过,它们是一个由十几个圆棒状的疣突构成的一个一个“棒棒球”。每根棒的顶端都长有十来枚细细的芒刺,这些刺长且尖锐,伸向四周,像箭丛一般守护着这些嫩绿的肉肉的绿棒棒。所有的刺纵横交错地形成一张大刺网,而它也成了一个大刺球。这些小球挨挨挤挤严严实实地靠在一起,似乎没有一丝缝隙,仿佛她们是一个天然的整体,一个亲密无间的大家庭。
难道它们不怕彼此的刺吗?由于我被它的刺扎过,还挺担心。但是这纯粹就是杞人忧天,看似杂乱无章的球儿其实是高底错落有机排列的,小棒与小棒之间也是有序的穿插在一起互不干涉的,如此,球与球、棒与棒就都有了自己合适的位置,自然,刺与刺之间也就有了自己合适的空间,绝不会扎到绿棒棒了。
以后的两年,它就那样长长长,长得要爆盆,没办法,我一盆分成了三盆。第五年,也就是去年,它开花啦!不过开得零零星星一朵两朵的,我也没在意,只是觉得小黄花还蛮漂亮的罢了。
今年又有一盆长得爆盆。我正寻思着再分盆,一夕之间,它开花啦!而且是爆盆的花!惊艳啊,惊艳啊!可以说没有词语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刺球球居然可以如此貌美如花!嗯,人家本来就是花好吧!接着另一小盆也开了六朵花。娇黄的颜色,有点像睡莲,花芯好像一个橘黄的毛线团,六根和花瓣儿同样颜色的蕊丝支楞着,怎么看怎么美!它们就那么热烈奔放地将自己的美裸露在这天地之间,一点儿都不矫揉造作,美得大气磅礴!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属于什么科属,一个识花软件好几次都告诉我是“黄睡莲”,但我知道根本不是,冷冰冰的机器终归是会犯冷冰冰的毛病,心有不甘,于是我各方求教,终于知道了它的名字:金星。
找了半天资料,知道了金星也称长疣,八卦掌,因为球体上的放射状刺纵横交错,形似一张“网”罩在球体上,故也称“蒙天网”,是仙人球科、乳突球属(原属长疣突属并入乳突球属),是一种具有很漂亮疣突的乳突球品种。它有长软且嫩绿的疣突,植株有大的块根,这个我带它回来时已经亲眼目睹了,非常肥厚,随着生长年份的增加,小侧芽可以形成非常肥厚的垛状,是的,五年时间,它由几个球变成了三盆球。每一颗金星约有八到十枚形状非常一致的细针状刺,介于黄色和琥珀色之间,其中中心刺略长。金星的花美丽不可方物,于五月到七月开花,异花授粉。
黄昏时分,美丽的花瓣合上了。也许明天它们还会怒放也许明天它们趋于死亡,不管怎样,绽放过生命的美丽与张扬,此生足矣!
我不由想起那个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变为女人的美丽女人,真是花如此人人似此花。每次看她的节目看她优雅地用语言的刺扎向一些实在不堪的人不堪的事,觉得这个女人活得潇洒真实而又坦荡磊落。《论语》有云:“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矜持而又不和别人争艳,合群而又不拉帮结派,如此看来,这金星也真算得上植物中的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