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荡进房间，吹皱了窗边如意纹圆缸的水面，鱼儿逐食发出咕噜的声响。茹云爬到椅子上探头看，鱼已噤声不动，水面上自己细碎的额发微微晃动，水仙在一旁垂下静止的影子。看久了，便有一种做梦的错觉。再一回神，脚已踏在地上，缸里的两尾鱼不知去向，水面映出她纤长的脖子，唯有水仙自照十年，不曾老去。
原文：
风从窗子里进来，对面挂着的回文雕漆长镜被吹得摇摇晃晃，磕托磕托敲着墙。七巧双手按住了镜子。镜子里反映着的翠竹帘子和一副金绿山水屏条依旧在风中来回荡漾着，望久了，便有一种晕船的感觉。再定睛看时，翠竹帘子已经褪了色，金绿山水换为一张她丈夫的遗像，镜子里的人也老了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