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身体比卖菜更重要
早晨把快递寄完,匆匆忙忙坐上了去县城的车。小地方,车上难免有几个比较熟悉的面孔。
坐在我后面的阿姨是镇上做卖菜生意的,听他们聊天,应该卖菜卖了20年了。
我是见过她的,陪奶奶和妈妈去买菜的时候,她们都会带我去那儿买,毕竟这么多年了,都是老顾客。
不过这些年她已经没有卖菜了,女儿继承了家族生意。阿姨也才50岁左右,只是身体不允许她在忙碌了。
尤记得很多以前,她还穿着套褂,在一堆青菜萝卜黄瓜之间叱咤风云,如今,下车也得一步步挪着。
身体有多重要,健康的人很难感受到。而当你倒下的那一天,你也许懂了,但可能也晚了。
保重。
2.留守儿童这样长大
公交车中途,上来了一对夫妻,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应该是出远门吧,我猜想。
车下一位爷爷牵着一个小孩子,我想应该又是另外一个留守儿童吧。
女人坐在位置上什么都没有说,车子要开的时候,她对着车外的小孩说了两个字。
“念书”。
在无尽考试和竞争排名的摧残下,这两个字可能是这孩子一生的噩梦。但在此时此刻,这两个字是妈妈的爱。
大约也是这个年纪,我的爸爸妈妈也离开了我,去外地赚钱。第一次送爸爸妈妈离开时的印象不是很深。
只记得那时候的客车尾巴那儿有个小楼梯,人们会爬上去把行李放在车子顶部。
在车要开动的时候,我紧紧抓住了小楼梯底部,哭着喊着。
其他没什么印象了,他们说我是被奶奶用零食哄下来了。
现在想来,不知道那时候爸爸妈妈在车上是什么样子的。
四年级放暑假,爸妈把我和哥哥接过去过暑假。那是一段很愉快的时光,夏天的傍晚,我们准备上一瓶冰啤酒,准备几个小菜,还跟朋友们串门。真的很开心。
有一天,跟妈妈聊到这件事情。妈妈说,当时他们接我跟哥哥的时候,我看她时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陌生。
“你当时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作为一个留守儿童,我其实真的特别懂事,有时候在书上看到孩子们埋怨自己的爸妈,我是觉得他们很过分的。
因为我知道爸妈很无奈,倘若在家可以养得起一大家老小,又可以陪伴着自己孩子成长,他们肯定不会出门。
问题就在于,留在家,真的没钱。
关于小时候家里连学费都交不起来的事情,我是长大后才知道的。
家附近很多小孩子都辍学了,村里盛行一股打工风气,很多孩子初中还没学完就离开家,出去赚钱。
以前家里挺穷的,现在也靠着孩子打工赚的钱也盖上了好房子,买了小汽车。
爸爸有时候也打趣到,“你要是那时候也出去赚钱了,咱家都不知道有多发达呢”
但我也记得,小时候,爸爸曾跟我说:只要你想读下去,就算家里没钱,砸锅卖铁我也让你读。
现在想来,咋还有一点“牺牲”的意味?哈哈。虽然现在是挺穷的,但是我很庆幸从小他们都支持我的求学,并未因为我是女孩子而让我赶紧踏上赚钱的道路,补贴家用。
所有的风雨他们都承担了,也难怪我从小都这么一帆风顺。
讲来也挺好玩,我舅舅家那儿盛行读书,也就4公里距离的我家这儿却盛行辍学,想来,我家倒也是挺一枝独秀。
爷爷是读书人,培养了小叔一个北大生,接下来的后代们虽然突破不了“北大”这个坎,但整个家族下来,小孩子们全部都是大学生。
虽然大学生满地都是,我那儿却也有点不常见。
教育这东西,读不读大学都不该放弃。跟个人主观意识有关系,跟外部环境对你的影响也有关系。
这是我认为,为什么要读好大学的原因,因为很少有人能脱离环境,还有“终身学习”的觉悟。
反正我是普通人。
3.最心酸的时刻
大苦大难不会击垮一个人,小事情才会。
在机场接热水没把杯子口对准,硬是浇了半只手,烫的通红,赶紧学着“恶作剧之吻”里植树医生教授的方法,跑到洗手间用冷水冲。
我觉得我很矛盾,其实心思细腻敏感,但是做事情总是马马虎虎毛手毛脚,烫伤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发生了。
以前用电饭煲煮饭的时候,我总是神经一样会把手烫到,切菜的时候也经常把手切到,骑个车也能在路上摔到。所以去年暑假,闺蜜来找我玩时,给我备好了跌打损伤药,烫伤药,消毒创可贴。
凉水冲完手后,手还是火辣辣得疼,我就干脆蹲在洗手池那儿,一疼就冲。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逼,可能也是我蹲着的姿势神似丐帮,莫名有点心酸,于是我想起了曾经那些让我心酸的时刻。
去年上半年,状态很差。晚上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地上有点水,我突然滑了下,虽然及时刹住了车,但是那一刻突然想到:也许我就这样摔倒,也没人知道了。不过是自己爬起来,然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去年有次坐高铁,因为时间很赶,我一路狂奔,后来因为地上水没干,我在高速运动的状态,脚一滑,冲出去的那一刻我已经无力回天,很重地趴在了地上。
手上血肉模糊,但是由于车要开走了,我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一件事。有天晚上我跟妈妈睡,脱衣服的时候,妈妈发生我的衣服上面有一只青虫。
那时候家里养了葡萄树,有虫子很正常。
不同于以往的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竟然抱着妈妈,哭了一晚上。
其实那时候,我不怕虫子。
只是想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