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上北下

时光流逝,我的年华还在续写。对你,或许早已成了陈年的墨迹…

南方姑娘,你是否习惯北方的秋凉。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欢北方人的直爽。

嘈喧的酒吧里,一个娇小的女孩。挂着清汤面妆容的脸上早被泪水糊住了。

"小安,收起你的眼泪,老娘最不喜欢人哭哭啼啼的"小英说着,边收起了歪倒的酒瓶。

"知道吗,他以前总爱唱这首歌逗我"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了指台上的人。他长得并不好看,可为什么我想却起了你——肖印。一想到你我的思绪开始飘了……

初见时,我们俩了个笑话。

你在一个哭着鼻子的小姑娘面前,手里还拿着个棒棒糖,还笑得厉害。我分明看到你是从她手中抢的。我很胆小的人,却上前翻了个白眼,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后来才知晓是你哥们的女儿,要你照看,最近咳了嗽吃不得糖。私藏了打算偷吃……唉!尴尬了我。我低着头止不住的道歉、解释。你又笑道,我是个勇气可嘉的。

要说真正认识,还是英子的关系。英子的生日,办了个聚会。没想到的是你也是英子的朋友。了解后才知你们都是本地人——东北的。

我是个认生的人。全程话不多,却也能被你们谈话的口音逗笑。你站了起来,上去抄起驻唱的话筒,点了首《南方姑娘》带着沙哑的嗓音传来。

一首歌唱的迷人,也很快。你下来后,英子开玩笑道 "你小子,我还以为你是唱给我的呢。"他笑了笑,什么也不说。欢乐的气氛很快就将话语声吞没。

英子托你送我回宿舍,我们沿着路灯,一点一点的走。你的影子折射在地上,我每一步都像是踩着你。有时,你的身高会完全掩埋住我。

零交流就是说的这样吧。在我要向你道别时,你叫住了我"我还没女朋友 ——你给我的印象挺好的,要不咱俩处处——"你揉着脑袋说道。

我没答你,很灰溜溜地逃开了,提提塔塔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很突兀。

自从那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有天中午我接到了你的来电,说想见我。我想想是该见下面。于是压着声音,报了家麻辣烫的店。我之后又给英子打了通电话,算是把什么都交代了。

可英子没怎么惊奇"就这事啊,我早就知道了,那家伙在我空间上看到你的照片,就主动问起你,那首《南方姑娘》不就是在问你是哪的人后突发奇想嘛。"听到这我心里有个念头窜起…

要不就试一下吧,我想着。见到你时,你先是对我咧着嘴笑,白白的牙齿整齐的很,也好看的很,叫人舒心。你不停的搅拌杯子里的茶,我故意的不说话。你坐不住了,要开口的一瞬却被我的话惊的没下文"我们认真地在一起吧"

你的反应吗?不,应该是没反应才对。等回过神,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会对你好的"这傻子,结账的时候连钱都给错了,手忙脚乱的!

你渐渐的成了我班里的常客,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喝不完的奶茶你接着喝,讨厌的菜你帮我消灭,你会在冬天时,把我的手揣着,算是暖手。你从不叫我的名字,只会一个劲的叫着"姑娘"。说是喜欢这般。

都说"毕业季,分手季"我不担心是假的,你粗中有细,很能耍宝,经常用你那浓厚的东北口音逗我开心。

我被逼急了就会那家乡话骂你,可却从不告诉你。——谢谢你,大印。

最让我有想跟你过一辈子的念头是我们开始工作不久后,忙碌得很,为了增加在一起的时间,遇见你之后似乎一直在做大胆的事的我,答应了跟你在外租房子……

你是行动派,有了我的回应后便开始找房子。

房子不大,却很温馨,两间卧房。但活动最多的应该是客厅了,我会窝在你的臂弯看书,你会盯着电视,许是球赛太精彩,每当你侧过脸看我时,在你的眸中,流光溢彩。

都说生病的人分外脆弱,我也不例外。你会放下手中的工作,照顾我。像哄小孩般,等我睡着了再去完成被你抛下的活儿。

不是没有过吵架,我们也曾眼红、青筋暴起得与对方争论,但你的妥协成了我俩的“灭火器”。

情侣之间,只要找到可以为你妥协或是让你妥协的人,会是你们的幸运。我和大印是幸运的。

你很好,真的很好,好到我真想就这么跟你过下去,有个美满的家庭。你会老,我也会老,那就一起吧,我很大方的。

可老天注定让我是个小气的人。父亲的病让我慌了手脚,收拾了物件连夜赶回家。

在病床边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得留在这,留在这个没有你的城市。他们都老了,身边不能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我是在哭咽声中打给了英子的,我断了所有的绝路,叫她帮我处理辞职后的事宜。怕后悔,逼着自己跟他在电波里说了分手。那时我人在中国的最南端的省市。

我清楚记得那天,不冷的天,我手心都是汗。心里埋了冰。瘫坐在椅子上。

你在电话中很沉默,我以为也就这样了。从此,天各一方。想不到的是:几天后的医院楼下,我见到了你,头发凌乱,风尘仆仆。

我们在亭子里坐着,眼中通红,四目相对,很多话想说,却都说不出。半久憋出句"想好了吗?"我缓缓点了点头,目送你的身影在黄昏里愈走愈远,泪眼婆娑。

英子骂我狠,我也在骂我。是啊,你还指望一个在她家人出事时还能保持清醒的人吗?

多年不见,我只在偶然中听过他的消息。不完整,却也是够了,够了。他要结婚了,是在冬天,婚礼在三亚。

我收到了请柬,不过并不打算去,他南下,我北上,回到了我们的大学。去看了看曾经的老旧事物。走走停停,一路好景。

在这间你给我唱过歌的小吧里,我也迷糊间拨通了英子的电话,哭喊着要她来陪我。她真神通广大,真来了。不,或许没去罢。

记不真切了……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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