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很多人来说,过完正月十五才算过完年,在这之前见面都能说声“过年好”,当然我儿时还听过过完二月二才叫过完年的说法,现代人的快节奏生活让年的时间越缩越短,但过肯定是要过的,毕竟过年过的不是时间,其实是一种文化,人们享受的不是过年这个节点,准确的说是过年这种氛围。
比如说每个人过年的起止时间是不一样的,你什么时候过年往往取决于你什么时候进入过年的状态,例如我妈一进正月就开始过年了,而我大年三十才开始过年,为了让我们都能有个过年的“正当理由”,老祖宗显现了非凡的智慧,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平常生活中的琐事杂事,在过年时都有了不一样的仪式感。
那天和岑姐“业务探讨”的时候说,新春走基层的片子一定要在新春看,才能达到情绪的最高点,因为一旦氛围没了我们就又回归到了理性到冰冷的现代人。亲情、爱情、友情、家国情,那些不知道被多少人歌颂过多少遍的古老情感,过年再来一遍,依然感动人心。
过年像是给全体中国人的生活造出了“真空期”,再忙的人都能歇歇,说句过完年再说;再累的人都像打了鸡血,里外张罗不知疲倦;不管你平时多眼高于顶,过年见着熟人也得来句过年好;不管你贫穷还是富有,吃点好的、穿件新的、小赌怡情一把都是过年“标配”。在这个“真空期”里,我们都像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一样乐呵着,有的时候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开心。
过年的感召力源于过年文化的感召力,是种什么文化呢,我觉得也许是家的文化,家国情怀这四个字对于很多中国人来说,不是场面话,是刻在骨头里,流淌在血液里一脉相承的基因。
秉持着娘家婆家各一年的原则,今年我们在老郝的父亲也就是我爷爷奶奶家过年,看着十几口人乱乱糟糟、风风火火又不失条理,我好像突然明白点人丁兴旺的幸福了,也能感受到为啥我奶奶每次说到自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时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就像董卿说清明节对于中国人的意义,就是要有个磕头的地方,过年的意义就是回家,不论山高路远、舟车劳顿,回家好像能解决那个古老的哲学命题,我是谁,我从哪来,我又该往哪去。
《监狱风云》里发哥被打成猪头,被各种欺负我都觉得还好,可是当“生无扎根处,死无葬身地”的台词一出,我哭了,我说不好有家为什么幸福,没家为什么惨,但我就是觉得幸福,就是觉得惨,所以我说家国情怀是融入血脉的基因。
过年给了笑理由,也给了哭理由,给了日复一日、甚至了无生趣的生活理由,《人民日报》的评论说,过年积攒了继续奔跑的力量。凭着这几天的积蓄,继续或开心或不开心,或主动或被人群裹挟着向前,当你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恭喜你又快过年了。
2019年,最后跟您说声过年好,万事如意固然是痴心妄想,只希望你我在这一年处处有回转,万事不失选择权,那些幸福都如约而至,那些不幸都能变成万幸。
2019.2.19(正月十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