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的那个夏天

那年的北京有些不一样。那天的北京有些特别。

可是也许都不是真的,我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竟然以为我的力量能让一个城市发生变化。也许什么都还是没有变化,可能变化的只是心情和思绪。

那天的情景如昨。刚才知了还在乌鸦着嘴,此时也没了踪影。天空霎那间黑了个彻底,如一出黑帐,真想拧一下那个黑帐,就怕拧出一些人世间的污浊,寒了我的心,做罢也。像来了一群饥饿的凶狼,空气里充斥着呼呼呜呜的怪叫声,总归是风了,肆无忌惮地冲击着我的心灵。没有更多的思考,我躺了下来。现在才想到,躺下来,我不仅仅为了休息,也不是为了躲避黑暗和横行肆虐,居然是为了在黑暗中发现光明和美好。

在床上很快就朦胧起来。记得那年的6月28日,也是下午2点左右。学院为我们举行了毕业典礼。一个值得每一个毕业生刻骨铭心、永远典刻在自己心中的时刻,在那一天遭遇了很多的染色。

吃饭后的小聚中,我们班的一名男生和一名女生哭了,我没有哭,不是没有泪水,不是没有感触,而是我想同学之间的感情是纯真的,是丰富的,所以我却用了坚强来淹没泪水。毕竟,我的心情也是很难受的,不只是同学的分别,更有哪些心底里悲恸的伤心事。自己的年轻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一辈子都会留下稀释眼泪里血小板的恶果,但是我仍然不会哭得。自己的忧郁和犹豫,以及自己的冲动,给自己的处境乃至以后的人生道路都埋下了冷冷的炸药,我宁愿把这些炸药炖成铁锈,索性浇些硫酸,统统化了。不出一个冬天,我想这些贵重的失败或许会被大雪埋藏,但是我仍旧愿意把它们送上珠峰,天天仰望它们,我的心情或许不会好,但是我可以明白并轻声问自己:天天看着那些挫折,如雪一样白,你的心该纯净了吧?终究有一天,我要飞上珠峰,融化自己,溶入那片雪白的梦境里,与那些年轻、挫折、犹豫、忧郁一起,做一朵纯净的雪莲。

记得毕业典礼聚会那天下午,整个校园黑地墨天,雨哗啦啦地倾吞下来,我郁郁地滑步到了门口,索在门板边,毫无力度的眼光,摸索过那些伤心的雨,慢慢地,眼光乏开了几个幻境。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雨不都是平行着来到地面的,相交、平行、重合的雨线像脱了线的铁珠,扎入水泥汀上,魔术般地碎成了五颜六色和各类形状的百合,而我怎么也感觉像条条辣辣的蛇头,冲着我贼笑!

回来后的那些日子,离愫渐渐淡了,社会的阴影逐渐笼罩着我。现实像一条上了弦的箭,瞄准着我,我愈来愈害怕,甚至感觉我是被现实绑着在树上,成了无奈的靶子。我祈祷那根箭能暂缓射出,我祈求那个绳子能慢慢缩紧,或者至少让我能够用一张嘴呼吸、一个细胞交换体液,一个思想思考问题。可是我发现,也许我不能!天天走在路上,感觉身后有人追来,千百个梦里回头看,没有任何的身影,我发现我是患上了焦虑症。可是偏偏有声响敲来:估计是现实里那些无法回避的东西。我的心理逐渐很难沉寂下来,我的情绪慢慢有些失控,我的确就怕我的心里控制不了。我一直在痛苦着:自己的理想如何实现?家人的眼光如何涂彩?现实的家庭情况如何改善?我甚至有时候不能多去想,因为我没有静下来的时候。万般的思绪在心里头犹如一条条受惊的蚯蚓,没有一个趋势可言。我就想象,我是不是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命运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在这所百年名校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让我生不如前?辛辛苦苦一路走来,为什么面前那么多的坎坷,我似乎没有预期,更无所谓抵御?我想还不如被俘虏,也成就了这个悲凉世界的些许酒菜,供别人谈笑。我真的无法穿越社会厚重的积习和习俗的盔甲,是否就这样等待着,等待着遁入悄悄的轻轻世界。那里也许什么都是轻飘飘的,我是否就有了穿越的能力了呢?

想起来郭末洛先生的《凤凰涅磐》。自己衔来香木,自己走入祭坛,自己点燃了毁灭自己的大火,凤凰死了!而伴随着死,她们又活了,重生了。而且活的更有生命力。在自己的自由天空里,她们自己主宰着自己的命运,她们为了她们自己而生、而死、重生!

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污浊不堪的世界里,我能为自己而生而死而重生!我也能为了自己的自由而生而死而重生!我却特别不能为了丑恶和世俗而生而死而重生!我知道我的世界里没有第二次年轻和犹豫,作为一个社会的人,我深感我的责任之所在。可是,命运的捉弄令我是如此的遭遇了人生的寒冬。但是责任令我无法回避!我决定改变命运的基因!用实际行动!用我的真诚!用我的勤奋!用我的智慧!

该是我拔鞘亮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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