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化血丹吞入腹中刹那间,一股温热的气流从丹田涌出,迅速流向四肢百骸。那些曾经僵硬的关节和经脉,在这股暖流的冲刷下渐渐松动。
“嘶……”胡春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感觉既痛苦又舒适,就像是冰封的河流突然解冻,无数细小的冰碴在血管中流动。
随着时间推移,半日过后,胡春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那些困扰他多年的僵硬感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轻松感。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动作比之前灵活了许多。
“感觉如何?”赤风子问道。
“好多了,”胡春惊喜地说,“这种感觉久违了。”
然而,赤风子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喜悦戛然而止。
“别高兴得太早,”赤风子神色严肃,“这化血丹的效果只是暂时的。那冥河僵尸诀虽是威力不小,也能快速提升境界,但这种僵化的弊端,却是不能完全消除的。”
胡春的表情凝固了:“前辈的意思是……”
“没错,”赤风子点头,“你需要定期服用化血丹,才能压制这种副作用。而且随着功法的深入,所需的丹药品质和数量都会增加。”
胡春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赤风子要让他学习炼丹之术。这不仅是为了眼前,更是为了将来的修炼之路。
“那聚阴丸和护神散呢?”胡春问道。
“一样,”赤风子说,“聚阴丸用来平衡体内的阴寒之气,护神散则是保护你的神魂不被邪气侵蚀。三味丹药缺一不可。”
胡春苦笑。
“这也不是坏事,”赤风子安慰道,“至少你现在已经能炼制出这化血丹了。假以时日,其余两种丹药也并非难事。”
“小子,”赤风子突然开口,“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你积累的丹毒有什么用?”
胡春闻言一愣:“愿闻其详?”
胡春自知在灵药院的处境,未来恐怕不会太平静,早日知道其中作用自是好的,若如赤风子先前所言对其有益,自己自不会错过此等机会。
胡春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聆听。
“这些丹毒,”赤风子摇头晃脑地说道起来,“每一种都蕴含着不同的药性。有的阴寒刺骨,有的狂暴炽热,有的则诡异莫测。”
“而你修炼的冥河僵尸诀,本就是一门阴毒功法。若是能将这些丹毒炼化,融入功法之中……”
胡春眼前一亮:“依前辈所说,可创出一门毒功?”
“不错,”赤风子点头,“这就是老夫让你收集丹毒的真正原因。这些年来,你炼制各种丹药失败产生的丹毒,都带有独特的药性。若能将它们炼化,配合冥河僵尸诀,确实能练成一门威力不凡的毒功。”
“那当如何修习?”胡春急切地问道。他深知,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多一门保命的手段总是好的。
赤风子开始详细解释:“首先,要按照药性将丹毒分类。阴寒的用来凝练寒毒,狂暴的用来练就烈毒,诡异的则可以炼成幻毒……”
“每种丹毒都要用特定的方法炼化。比如这化血丹的残渣,”他指着丹炉中,“就需要用冥河之力慢慢浸润,让其中的毒性与你的功法相融。”
胡春仔细记下,但随即开口问道:“前辈,这炼化过程需要多久?”
“以你现在积累的丹毒数量,至少需要不下一年时间才能完全炼化。而且……”赤风子提醒道,“这个过程欲速则不达。否则极易遭受反噬。”
胡春闻言皱眉。
“你这什么表情,”赤风子说,“炼化丹毒的过程无需你抱元守一,只要修习那法门便可无形中引导毒性自然转化。”
胡春闻言这才微微点头,此功也不是如此这般鸡肋。
“你听好了,”赤风子不再废话“丹田需开四窍……”
(是日夜间,胡春返回内城途中)
两旁的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阴影,寒风吹过,带着几分阴森。
“小子,”赤风子的声音突然在心中响起,“小心了”
胡春嘴角一抽,魂识一散而开:“三个人,一个塑体境七阶,两个塑体境四阶。”
胡春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他知道,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遭遇埋伏,对方必然是有备而来。
果然,前方的小路突然闪出三道黑影,将去路封死。为首之人身材魁梧,一身黑衣,面带银色面具,气息内敛而强大。
“就这小子?”领头人冷笑一声,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显得格外沙哑,“一个小小药童,也值得花这么大价钱?”
胡春装作惊慌的样子,后退几步:“几位大人,我、我只是个普通药童……”
“废话少说,”领头人挥手示意,“动手!”
两名手下立即扑向胡春,途中便是两刀刀芒凌厉飞出,显然是要一击必杀。就在这时,胡春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原本应该是刀芒至,人即死的场面并未发生。
两人只见对方突然张口吐出一团紫黑色的雾气。正是胡春用化血丹残渣炼化的剧毒,专门攻击血脉。二人再想撤身后腿已是不能,直接冲进毒雾中,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
“这是什么……”
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紫黑,体内的血液仿佛在沸腾。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两人便已抽搐不止,七窍流血而亡。
“这……”领头人瞳孔骤缩,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他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毒功,竟能瞬间毒杀两名塑体境修士。
“阁下好手段!”领头人厉声喝道,同时迅速后退,“不过今日之事,他日再报?”
“来都来了,”胡春缓步向前,周身泛起淡淡的黑气,“何必这么着急走?”
说话间,他又吐出一团灰色雾气。这是用聚阴丸残渣炼制的寒毒,所过之处,地面结起一层寒霜。
领头人脸色大变,立即祭出一面银色盾牌。然而那寒毒竟能腐蚀法器,盾牌表面很快就出现了斑驳的痕迹。
“啊!”领头人终于慌了。他转身欲逃,却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被毒雾包围。
“你究竟是何人?我可是受命于……”他颤声问道,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恐惧,还有尚未说出的威胁之言。
“一个普通的药童罢了,”胡春语气平淡,并不想听其废话什么。
只是比先前二人多撑住了数个呼吸的时间,随即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夜空中回荡,很快就归于寂静。月光下,三具尸体无声地躺在地上。
胡春连看也不看,却是对着一处空荡无人之处开口道:“道友在此看了如此长的时间,是准备偷袭在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