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30岁的Lisa告诉我,几个月前,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丈夫啪啪啪的时候,幻想出的身体是女人的,并对睁眼后看到男人的身体感到愤怒和厌恶。连续几个月后,她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和丈夫提出了离婚。
这听起来似乎让人感觉很荒谬。明明生理上是女人,又没有注射雄性激素,之前和男人结婚也没人强迫,怎么会30岁后才瞬间发现自己喜欢女人,自己不是女人?
本来想说我看不懂这个世界了,不料这段时间正好看到东野圭吾的《单恋》,联想书中的故事,顿时明白了什么。
兴许,这样的转变不单单只发生在Lisa身上,还有很多人,包括你我,都有可能在这条转变的路上渐行渐远。只不过,有的人没有超过临界点,所以还可以包含在所谓男性/女性的定义中。
2
在《单恋》中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从小时候开始,心理上的性别与生理性别不统一,于是出现了性别认同障碍。
这让他们生活在既要跟随世俗规定的男/女角色定义中,压抑自己的内心,又想冲出他人视线,活出内心里真正的自己。
而要活出自我,代价是巨大的。除了忍受身体疼痛达到性别转变外,还必须斩断此前生活中的一切联系,包括友情、爱情,甚至是与生身父母之间与子女之间的亲情。如何实现更好地走向性别的另一面,他们几乎牺牲了所有,也破坏了社会正常运转的秩序——通过隐秘组织实现户籍交换。
可此时,他们却面临着一个同未转变性别前一样的困境。户籍交换资源稀缺,条件严格,并且容易出现诸多不易解决的问题。而成功转变成拥有异性户籍的幸运者,自我也并没有被真正活出。
其关键原因在于,他们的性别本不该被定义在男或女的任何一边,而是处于中间的灰色地带之中。
这本书里的主角美月,是一名酒吧调酒师,生理性别女,但自认为心理性别偏向男。在父母的期许及想自我终结性别带来的痛苦的驱使下,与一名男性结婚生子。
相夫教子的生活持续了四五年之后,美月突然意识到人生不能继续如此忍受,必须要活出自我。于是,选择了离家出走,改头换面,改名换姓、定时注射雄性激素、自伤声带,成为了一名调酒师男人。
然而,美月自己都不知道,在有些人面前,她由内而外所展现出来的气息,却是真真正正的女人。所以,她的性别其实是处于男与女的中间,并时不时游移至男,或女。
3
如东野圭吾所说,男女两性其实就在莫比乌斯环的两端。也好比南北两极,两者相连,可以从南极走向北极,也可以从北极走向南极。
人们从一出生就被归类于男性/女性,继而在父母及社会早已定义好的性别角色中成长。只是,到底怎样才是男性,怎样才是女性,除了生理上的性征可以明显定义外,其他方面的答案其实是多元化的。
也许,很多人认为,雄壮、刚强、硬气等是男人的属性;而温婉、柔软、细腻等是女人的属性。在视觉上而言,高大、俊朗、皮肤黝黑、毛发浓密等是雄性荷尔蒙旺盛的产物;声音尖细、胸大腰细臀肥、唇红齿白、长发及腰等是雌性激素旺盛的产物。于是,很多人就会将此类标准纳入怀中,去定义“性”和“美”。
很多人想当然地以为,男/女人就应该是怎样的,于是用条条框框限定了人们的言行举止。他们没有看到,除了生理上的差异,其余特征男女是可以互通的。
并且,人体内从来都同时拥有男人性觉和女人性觉,并不是百分之百全属于其中一种性别。只是,属于男性的比例多,那么就表现出偏男性;属于女性的比例多,就表现出偏女性。
是的,就像莫比乌斯环,男女性别相连的面其实只有一个曲面,男性的反面并不是女性。反之,亦然。
4
文章开头说到的Lisa说自己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女人,其实,这个自我认知未必是对的。
她之前的30年,并没有完全令她痛苦。那么就可以说,她的意识并不能翻越出女人这个性别之外。或许,只是她的体内隐藏的部分男性意识突然被唤醒,渐渐超过了属于女性这部分,促使她想跨越出女性。但一段时间之后,她又有可能回到女性的意识,去感受生活的美好。
人的意识存有可变性。当人们遇到不同的人、事、物时,会被对象展现出来的特征所影响。所以,为什么有人说,当我遇到A的时候,我很温柔,不自觉就变成了一个小女人;而当我遇到B的时候,莫名就想展现出女汉子(男人)的一面,豁达粗犷,不顾形象。
我们可以理解,A的特征中包含着让你内敛、羞涩的气息,而B的特征却包含让你安全、强大的气息。没有哪种更好,只有哪种让你更舒适。
明确感知之后,你就会了解自己倾向于哪种性格,并将保持同一种性别大体上的稳定性。
所以,如果Lisa长期以来都喜欢女性化的自己,只是突然变了,那么她不可以说自己原来并不是女人。只能说,她原本就不是百分之百的女人。
同样,我们也不会是百分之百的单纯一种性别的自己。
这也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爱上同性,有人会爱上异性,有人两种性别都爱上了。
我是袁筱鱼,谢谢你来过,赞过,评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