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朋友打电话说她报名了义工,但身体不允许让我替她。虽然第二天就是元宵节,虽然我儿子这两天在开学考试,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她。天公作美一场春末的雪飘飘洒洒,清早看到满眼的白,我还暗自思忖,这个天气,不能去了吧?结果7:30分朋友通知我8:20分按时去西班牙广场,活动照常!虽然我家先生百般抱怨,但还是用电动车把我送到了西班牙广场!从五莲最南端到最北端,我们用时35分钟!非常感恩先生的支持,没有他我玩不转!
我们此行两辆车,我上了其中的一辆,发现只有秋安是我上一次见过的,这是我第二次做义工,其他人都不熟。大家聊聊天气,聊聊路况,我有点儿晕车,没敢吱声,一路弯弯曲曲,田野上雪后清凉的美景美不胜收!
当我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停下来时,远远得看到前方有个六七十的老人在扫雪,听曾经来过的义工说,这就是我们这次要看望的老人!我走进了看,挺矍铄的老人,就是下巴上满是灰,好多天不洗脸了吧?
房大哥打开后备箱,嚯,东西真齐全:锅碗瓢盆,煤气灶,连面板,擀面杖都带着……后面义工温馨带着和好的面和剁好的饺子馅,还有送给老人的米,油,卫生纸等等,哦,义工古色古香还偷偷带了一瓶五莲原浆,怕房大哥不允许,呵呵!
我们一行人走进老人的家,不,是登上,或是爬上老人的家!恕我孤陋寡闻,由于我出门少,很少见这样进院子还得爬台阶,而且每阶布的石头还不稳!
进到院子,除了中间一条小路通屋门口,两边的雪还没扫,雪下是杂草,还有两颗树,一盘石磨,剩下的没有了。有人把石磨扫干净,我们把面板等放在那里,其他人都是经常做义工的人,他们眼勤手勤,快速的忙了起来,打扫卫生,挑水,安装煤气罐烧水……我感觉扎煞着手无处安放!
我进到老人的屋子,老人在一个冒烟的锅里炒花生,当我聚焦屋子里的一切,我心里哇凉哇凉的,当我把这几张相片发给远方的朋友时,她们说这是山洞吗?
一会儿,老人把炒好的花生端出来,倒到一个盆里,我才发现这个锅有个洞,怪到刚才一直冒烟呢……
老人就着义工刚刚挑来的水洗了脸,别说,下巴上的灰没有了,他用袖子擦了擦手就行了,这个小义工拿出一条毛巾帮他擦脸!
这时我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帮忙包饺子,自认还算手巧的我包出来的怎么跟人家有这么大差距呢?
这边桌子已经摆好,那边心莲在炒菜,大家有条不紊,没人安排,但都忙而不乱。院门口进来一群老人,她们都是周围的邻居,也过来帮忙,有位大姐,据她说是村里安排平时负责照顾这个老人的人,她把自家马扎茶碗拿来,一直对大家说谢谢。
这位大哥,这活你在家做过吗?
一切就绪,大家坐下来陪老人用餐,大家喂老人吃汤圆,吃菜,吃水饺,还给他倒上了酒……他也反过来学着大家的样子,传给大家酒喝,把花生分给大家,把水饺喂给周围的人……
当心莲一曲《父亲》把大家都唱哭的时候,老人站起来说他也要唱歌……两首荒腔走板的革命歌曲让每个人眼泛泪花,不由竖起了大拇指,房大哥拍着老人的肩膀一直说好好好!
当我们把东西归拢好,准备离开时,老人也把一些鸡肉放到篮子里,嘴里嘟嘟囔囔让那位大姐送给谁谁谁,那位大姐解释,他想送给帮他安窗的人……他说什么答应着就是
当我们准备上车时,回头老人还站着门口,大家招手,他也招手……
这时房大哥跟记者介绍说,这个老人他们已经联系照顾了五六年了,以前老人受过刺激,神志不清,他们初来时他不说话,什么也不懂,行为怪异,房子比现在还不如,现在他能有互动,能有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好了……
哦,我明白了,怪到大家都用夸张的语气跟他说话,他的那些怪异行为也得到了释疑:他为什么住这样的房子,为什么用有洞的锅炒只糊了皮内里还没变样的花生,他为什么唱那样的歌……
但就是这样一位老人,他知道帮忙打扫院外路上的雪,虽然他家里他没扫彻底;他知道炒花生来待客,虽然花生是不熟的;他知道客人来了要洗脸,虽然他不知道要擦脸;他知道要把好东西分享,感谢曾经帮过他的人,虽然他不知道谁帮了他……虽然他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明白,但这些人性的善良依然在他身上没有泯灭……
关于记者,我一开始真不知道那俩男孩是记者,就像谁家的大学生,我以为是有心的家长让孩子体验生活。因为他们一直忙着拍照,我一开始还想这谁家孩子,相机挺高级。中间房大哥说了一句,我才知道!他们为了取景,还爬到了对面的山上,中间大家陪老人用餐,邀请他们,他们很腼腆,摆手不用!直到我们要走了,他们看到有剩下的水饺,才吃了几个,其实他们也饿坏了,背着那么重的包,一直跑前跑后,自己取景!看到他们,我心里酸酸的感动着,每个孩子在他妈妈那里都是心头的宝,但是走上社会,不管年龄大小,都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这次陪这位老人过元宵的事到这里就暂时圆满了……前几天单位培训有位专家讲过,我们做任何事都先问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就追问我自己,我做这件事的目的何在?这些义工坚持这么多年,默默付出,他们的目的何在?这两个记者年级轻轻,不怕苦不怕累,爬山涉水饿肚子,他们目的何在?那位村里的大嫂,忙前忙后,她的目的何在?
当我回到家里,看到窗明几净,看到一家老小围桌吃饭,看到大家其乐融融,我感到了许久未曾体验的幸福感扑面而来……
感恩一切的存在,感恩所有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