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11:13-16
在去往葬礼的火车上,看着窗外树影略过,铁轨绵延好像没有尽头,然而我知道车总会到站,路定会到头,不确定的是你无法掌控什么时候到站,就像我那回天家花姐。
中国人很忌讳谈死亡的事,但面对死亡时会尽力表现出一种故作镇定的坦然,当我的外婆去世时,外公安慰我,她已经去了一个好地方,但看着蜡烛水果前外婆的遗像,回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我心里很是反感这种谎言。
自古以来对死亡的恐惧辖制着人的心灵,因为死亡会夺走他拥有的一切,让他昔日的辉煌沉寂在时间的河床底下,拥有越多,就越难舍去,从秦始皇差遣的童男童女到大爷大妈的各种保健药,很多人总想逃避面对那一天的到来。
前几天和朋友一起看《勇敢的心》当苏格兰人在数倍于他们的英格兰重装骑兵面前恐惧颤抖时,威廉华莱士挑战他们,是选择退后,若干年后死在床板上,还是选择抗争,今日为了自由死在战场上。他对自由的信仰,让他不能忍受苟活于世,在审讯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自由,悲壮中却又有几分凄凉。
人固有一死,如果世界没有绝对的天平,那谁能重于泰山呢?人生自古谁无死,如果历史没有绝对的标尺,哪颗心可照汗青呢?
今天的葬礼,按着花姐的遗愿,我们为她唱《这世界非我家》为她送别,她藉者朋友之口,留给我们最后的话,请我们珍惜,请我们宽容,请我们笑一笑,因为在她那里,死亡是人生序曲的结束,生命乐章的开始。她的死里没有恐惧和无奈,也没有道德主义的自负和悲壮,她的死里流露着生命的喜乐和盼望。
我曾不解上帝为何在她中年时召她歇了自己的工,归回天家,葬礼后我明白了,因为这个世界非我家,我们其实都是春运火车站的客旅,内心最深的渴慕应该是归回永恒没有眼泪悲哀和死亡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