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说蹁跹的风,来敲云的门,云哭了一场,化而为雨。雨淋湿了燕子的翅膀,燕子在春天的树上鸣叫。它用尾巴做剪刀,给春天裁了身流苏的衣裳。
在这样的冬天,我总会幻象着春天该是什么样。是春风十里的长亭复短亭,是打马而去的远方。是眼波盈盈处,是春水绿如蓝。是我想要坠入的情网,是心里的那匹野马,奔向它的草原。我心里的悲伤,被这个冬天的雪覆盖,一到春天,就密谋反叛,长出无边无沿的希望。整个冬天的黑暗,都为了储备那破土而出的力量。
你要相信啊,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它运行的轨道,没有谁是你永远的旗杆、风车和白月光。你注定要去奔赴,你的人已经在那匹野马身上,你的箭已经在弦上,你要去围猎整个春天。你哭天抢地也好,你悲痛欲绝也好,你的身上插着十二支箭,你摇摇欲坠,也要紧紧握住缰绳。在寒冷的十二月,你把自己扔在马背上,哪怕是身子被拖着走,也绝不会在放开马缰。
这是十二月。疼痛让你强大,伤痕越深越好,最好是见到骨头,看看自己,骨头是不是软的,再最好是见着心脏,看看自己,心是不是硬的像茅厕的石头一样。
我必须向前,风和雨都是我日夜兼程的理由。我去赴一个春天的约,它已经在梦里召唤我太久。告诉我,向前,向前,你的那个梦,丢在前边春天的田野上。
我能说什么呢。我把身家性命都赌在这里,我豁得出去,我要不停地向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是我的宿命。我别无选择,也义无反顾。纵千万人吾往矣。这是你必须接受的。
接受你的命运,用尽全力从这个冬天跑进春天。我会努力,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