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要下雪了,我倒盼着下雪,痛痛快快来场雪总比这缠缠绵绵的雨来得心安。
我一到冬天就冻手冻脚,却还只穿一条牛仔裤略显倨傲。
外边的天煞是好看,一片白,长无绝的白,记忆里所有想说的话,想对他说的话就同这抹白,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或是不忍心沓坏,就这样藏着掖着,生生过活了四年。
认得我的人都知道我本性邪恶,教材版粉切黑。别人姑凉家是捣蛋,我是掏蛋。和他真配。
他叫安。父辈们挂在嘴边的话,不求金山银山只求一生平安。人如其名,他人也挺安全的。当然,是我一个人认为。
五年级的天和树映得他垂眸英朗,我只是心想怎么这么小就生的这么好看。上天给我这个运气,他是我的后桌,靠窗的后桌,回头就慵懒地揉揉他蓬松的发。
嘿,作业给我抄呗。
我拒绝。
把你拉到男厕所里边去我看你怎么拒绝。
滚啊啊啊!
小时候都不知道有什么内涵。这是单纯的觉得女孩子去男厕所是种自尊心的羞辱。不过他眼眸清澈,让人原谅不得,我承认,在认识他之前,我从不相信眼神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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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人都别告诉我那女孩的名字,以静制动,在这之前我从不曾真切认识过。
万圣节当天我上窜下跳去发糖,顺便和以前的死党嘘寒问暖,谈笑风生,说万圣节还不如买包两块钱的白砂糖,全校一人一颗,剩的一口闷。恰巧隔壁班女孩子同朋友说要她送安一盒德芙,后脑勺嗡鸣一声,心里五味杂陈,对,我并没有准备他的糖,整个过程没有提及一个关于他的字。我向来心高气傲,觉得作为一个人追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和作为一只猫舔不到自己肛门有什么区别。
我真佩服我还能幽默,掉眼泪时用笑掩过,怕人看破顾虑好多,不谈寂寞,我们就都快活。
闺密替我不甘了,说,追人家要什么脸皮,人不轻狂枉少年。抢过我手机要了他的号,我安静得让周遭的人觉得可怕。感情归感情,高冷我还是要装的。
最后的最后,他否认自己有女朋友,那个女孩过来和我打招呼,说她和安在一起了,一脸春意盎然。我说,好,第一对要请吃饭啊。我笑得比她还灿烂,且不说别的,气势不能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闺密骂了他一顿,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打个不好的比方,就像待字闺中的姑娘来次姨妈就可以掀起一番风波,十一月流血周,过了就完了。生活如常,乏善可陈。
放学见着他们就大喊一句,前方高能,围观给钱。他侧眸笑笑,楼柱她,凉风簌簌,秋天的天气很是怡人,只是容易让人侘僔。
此后和他断了交集,除了空间里寥寥无几的赞。他说此生不求过客,不做记忆,不做配角,只做你最爱的人。句末加上她最爱的符号,空间名称是她的名字。刺眼,十分的刺眼。我骨子里见不得矫情,也敢毫无保留说出来,都憋闹,过都过去了,安是我男神,男神就是那种,第一眼看见就知道此生无缘的人。
此后无忧无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