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失眠

夜很平静,我睡不着。深呼吸,慢慢放松身体,任由思绪游走。

只有十二三岁,我背着竹篓沿着田埂割猪草。通常我从这里开始,有时是一个人,有时和另一个姑娘。我们还喜欢结伴在河里捡石头,太阳晒得热乎乎,蹲麻了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分享捡来的新奇的石头。夏天顺着河水一直漂流,经过桥底深水的地方会游一会儿,泡在水里阴阴凉凉,又有点害怕。有一块大石头像国王的宝座,我和弟弟喜欢躺在上面晒太阳,晒得衣服都干了,再下河去游泳。在一次洪水中,它被冲走了,被冲走的还有爸爸徒劳的家园建设,在河岸边用石头砌出一块平的地,连着一块很大的石头,围出了一个小水塘,我们在这里洗衣服洗菜。高一点的一块石头上用几块木板围成一个圈,参差不齐,露天的,我们在这里洗澡。我喜欢坐在里面晒太阳,望着天和周围的山。河边是田,夏天水稻已经长得很高了,家里养的鸭子钻进去就忘了回家了,不得不沿着每一小块田搜寻它们。

然而再也回不去了。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耳朵里,一发不可收拾,开始认真哭起来。哭到喘不过气来,就停下来,缓缓的专注地呼吸。

然后在窗边的椅子里坐了一会,看着屋外高高低低的楼房,养的植物在窗台上也很安静。又躺在床上,睁着疲惫的两只眼睛。5点钟,清洁工的大扫把刮地板的声音传上来,大概扫了一个小时,天就大亮了。

这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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