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如注。
一早上要赶着上宋博士的课,难得换了套正式的衣服,化了淡妆,背着一袋子叮铃哐啷的东西,到了省城。
老鱼进城,总是会很慌张。一遍遍梳理要做的事,要见的人,要说的话,仍觉内心不安且彷徨。老鱼脑子笨,这个城市也从来没有带给老鱼一丝好运。
中午吃饭,老鱼打着伞在楼下溜达了一圈。今天记性忽然很好的她,戴着耳机,循环毛不易的《牧马城市》:
为所欲为是轻狂,防不胜防是悲伤,最后才把成熟当偏方。
往日舒服的林荫道,今天只剩下老鱼一个人慢慢悠悠听雨打树叶淅淅索索。哎呀,鞋子又湿了。
正要上楼,接到了郭夫人的电话。昨天傍晚,郭美丽两口子去佛殿了,求佛祖保佑老鱼夜夜好眠、身体健康、胃口棒棒、白白胖胖。从五一收假到现在,老鱼瘦了七八斤,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
郭美丽心急如焚,说:我来陪着你吧,给你做饭搞卫生,还能给你唱摇篮曲,反正安安跟芊芊去外婆家了。
老鱼说,还唱摇篮曲,你怎么不唱安息曲直接把我送走算了。
又是免不了的一次会审教育……不得不说,郭美丽骂人还是很有水平的,头头是道,搞得老鱼无力反驳。作为一个村干部家属,郭美丽被熏陶得特别优秀,思想工作做的那不是一般的顺溜。每一次挨骂,老鱼都觉得心灵受到了爱的浇灌。
跟蕊大宝说这事儿的时候,她笑的花枝乱颤,问老鱼:做个人不好吗,非得时不时的找虐。她哪知道啊,人都是需要存在感的。老鱼这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老郭跟郭美丽的存在感,多么感人啊!
蕊大宝扁嘴说:分明,老鱼就是笨。
笨是一个优点。它可以让老鱼避免很多烦恼。亲戚有人问个什么的,郭夫人就说哎呀我们家老鱼蠢得很,她懂什么呀,你要问她哪里有好吃的还行,其他的事儿就算了吧,省得耽误大家。
于是老鱼喜提新外号——人间不靠谱。
下午的课换了个讲师,真是无聊至极,整个会场的人儿都呵欠连连。老鱼带了把铜砭在手上刮来刮去,整个手背都淤青。拍了个照片,发给蕊大宝。人家回复:像这种状况,咱这边一般是8个人一桌才能开席。
也是,真闺蜜。
终于等到中场休息,老鱼背着茶杯笔记本撒丫子就跑。回宁路上,雨停风住。
还是没扛得住,又感冒了。可怜的老鱼,到底是高估了自己这身真皮的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