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最好的告别》一书,虽然作者阿图医生强调这是一本关于衰老与死亡常识的书籍,但实际上它让我对医学有了更深刻和系统的认识。
记得上大学时,老师曾说医院是一个最让人没有尊严的地方。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在那里你不像一个人类,更像是一只任人摆布毫无反抗能力的动物。如果异性医生需要,你必须在他们面前脱个一丝不挂,在那里,你甚至连思索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医生的话,就是圣旨。
在医院,大部分病人和家属们唯唯诺诺,唯医生之名是从,生怕言谈举止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医生,从而更加悲苦。这凡事种种,不过为了换得更加长久地活下去。我们太重视生,以至于忽略了无法规避的死,我们太相信医生,却忘记了他们也是凡人,总有短板,有时候医疗的局限性反而让一些重病就医的患者离生门越来越远。
前不久,我陪着妈妈去探望了一位她的老友。那个叔叔从三年前被确诊白血病至今,一直缠绵病榻,生活的重心不再是家庭,而是续命。三年的时间里,他和家人四处奔波求医,从白血病,治疗成了白血病+血友病,然后变成了如今的白血病+血友病+溶血症。
像这种至今依然困扰医学界的疑难杂症,一个普通人似乎除了信任医生并无他法,但若是一个普通人家,如何消受的起每隔几日就得注射两万块一针的化疗化疗药物。
当看完《最好的告别》后,我对生老病死又有了另外一种看法。目前的中国,正如我们所看到甚至所付诸于行动的,在死亡威胁之时,第一反应去医院求生,即使死,也会死在医院的病床上。但据阿图医生的介绍,美国早已跨出了这一阶段,在医疗条件极其落后的年代,人们往往病死家中。当医疗条件逐渐改善,大家都选择了去医院接受治疗,于病床上离开人世。而现在,越来越多大的美国人像是返璞归真,他们不再一味求助于医生,而是选择更加体面尊严地度过死亡临界点——善终护理。因为医院的重心只在乎你活得有多久,却不会考虑你活的体不体面,舒不舒服。
阿图医生的父亲得了肿瘤,在切除后本已经可以简单地做一些运动,基本生活本不成问题。却因为接受了专家的建议接受了化疗,直接导致病情迅速恶化,整个人只能躺在床上痛苦地度日。医生只是遵循自己的职业习惯,做出治疗疾病相对应的决策,但是却成了病人的催命符。有时候听着身边朋友就医的经历,显然,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医生想看到的,但却发生了,而且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指责他,毕竟他就是这么为别人治疗的。
所以,一些注定药师罔灵的疾病,在我看来,与其在医院苦苦挣扎,生不如死,不如在最后的时间里,让自己更舒适安详地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