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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历代王氏大宗合谱旧序
嗣孙:王廷垣
尝读礼圣“人家、天下、中国之说”,恍然有所领悟。天下称家,中国称人,可见自为一家、自为一人者,不能一概以普通家与人看待,这是很明白的。同样,那些与天下之家、中国之人有别的群体,不能一概以天下、中国的范畴来等同视之,这也显而易见。正因如此,《周礼》中有“九两之宗、六行之睦”,用以教导百姓亲善之情无穷无尽。姓氏有宗族,宗族有族谱,其由来已久。我们王氏作为著名姓氏,历史久远。
追溯我王姓之源,不外乎太原、瑯琊二郡。自平吴将军辅佐晋室,西晋开始有太原王氏;自司徒公渡江,江左才知晓瑯琊王氏。虽然汉、晋、唐、宋期间以王为姓而声名显著者,有的随其所处之地而被记载,但总体皆起源于这二郡。后来,介甫公(王安石)与其弟平甫公在临川声名显赫,王氏之姓又在我郡闻名。我郡中姓王之人,大多以他们为祖,我族亦是如此,只因代数与居住地相对较近。然而问到谁是洪都王氏的奠基者,以及各族起始根源,终究因朝代更迭、世系变迁而难以考证。
昨日,有居住在本地之人拿附近西江王氏的族谱给我看,见其中对于汉、晋、唐、宋之间家族起源的记载,如同连贯的珠子般清晰繁多,且对洪都王氏的奠基以及各族的分支起源详述无遗。我欣然说道:“这可作为王氏家谱的有力验证,足可信赖。”既然已知各族同出一源,若故意将其分开,导致相互间通婚、引发诉讼争端,而对于同宗子弟,反倒视同陌路,这不合情理。
于是,我与附近王姓族人商议合谱之事,其他较远郡县的情况,暂且搁置。并且准备将合谱付梓印刷。有人赞同我,却也说:“既然已经合谱,若不逐一支系详细作序,就好像没有真正完成合谱之事。”我说:“不必如此。帝王之家,七世之庙,亲缘尽时神主便会迁移,何况普通百姓呢?况且想要将数十代相隔甚远的宗族严谨有序地排列,兄称弟、弟称兄,势必难以做到。只要能留存合谱的大致要义,便足够了。让各族按照昭穆辈分各自成章,从始祖往下,大致梳理传承的派行。对于派行中杰出之人,比如有地位的绅士,或者虽无地位却有学问品行之人,都予以记载,以供后人查考阅览。如此,事迹与记载较为简洁,而情义也已完备。
大致知晓某派属于某族,那么婚姻之事可以避免错乱,诉讼争端可以避免发生,情义与利害关系,不至于因违背常理而伤害祖先。如此一来,懂得相爱的族人可以相互教导、谦让。或者众人皆知某族有某派,能够保全家世、振兴宗族,且在研习诗书、崇尚礼乐方面有所作为,不至于因轻视而有愧于祖先,那么懂得自爱的族人还可以相互激励进取。谦让与进取相结合,用以和睦宗族的大义便已完备。
即便如此,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对于已经分支的家族和族人,尚且想要将疏远关系变为亲近,那么对于原本就同属一家一人的,就更应深知亲情的重要。苏氏族谱中引用的话说:“一人的后代,逐渐疏远至形同路人。”这种趋势我们难以改变。所幸尚未到形同路人的地步,为避免变得荒诞不合理,那么观看我族族谱的人,孝悌之心便会自然而然地产生。对于我族的族谱,我也认为:“只有如此,之后所说的宗族和睦,才能有序施行。由此推广开来,对天下、中国而言,也并非没有根源的仁爱,不至于穷尽而消失。”这便是我与诸君合谱的心意。
崇正(明崇祯)十年(公元1637年)岁次丁丑季春月(三月)朔日(初一)
赐进士第奉直大夫、詹事府左春坊、左谕德兼翰林院编修 嗣孙:廷恒 顿首拜撰